我本是不被人認同的一個孩子,我是家裏的第三個出生的女孩,我的誕生讓母親每日挨打父親在村子抬不起頭,父親看著我漸漸長大心中越發不滿,我四歲這年,父親終還是爆發了,父親拖著我,和已經被打暈了全身都是傷疤的母親,往山上走去,村裏的人見怪不怪,表情冷漠。畢竟這事與他們無關,臨近山腳,一個大叔從旁走出,表情冷漠道“你可想好了,你這一去可就沒有回頭路了,梅娘不能生,你扔我不反對,但這孩子是咱們村的,以後大可以換彩禮。”我父親聽著村長的話,怒目而視著我,說到“要不是為了生這小畜生,梅娘又怎麼能懷不上兒子,都是這小畜生害得梅娘生產時落下了病根,絕了我的香火,天生就是來討債的,我看見她就直冒火,今天必須把她扔了,梅娘不能生那就一起去死,回頭我把家裏麵那倆賠錢貨賣了,再娶個媳婦就是了,村長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個心裏有數。”村長低頭歎了一口氣,側開身子“記得一個時辰必須回來,不然後果你知道的。”父親看著麵前的大山,咽了咽口水“我曉得,我可不想那麼早死,我可不是劉大強那個廢物,被婆娘拖住,在山裏待了一個時辰,要不是啞巴上山砍柴,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人能發現屍體。”說罷,繼續拖著我和我娘往山上走去,我站在一旁全程麵無表情的聽完村長的話,繼續被父親拖拽著往山上走,越往裏伸入,裏麵的樹枝就像是妖怪的利爪一般,準備隨時朝我撲來,然後將我撕碎。
父親已經拽著我和娘到了一處山洞,洞裏還有著一個月前失蹤的,晚晚姐的屍體,身體已經開始液化,要不是晚晚姐身上的衣服我也想不到,她會是那個氣質溫婉的姐姐,先前好像聽人提起過,說晚晚姐偷漢子,還懷了寶寶,那一晚我在家被娘關在房裏,聽著村民們的此起彼伏吵鬧聲,一個男人的咒罵聲,晚晚姐姐的哭聲和她父母的爭吵聲,後來外頭的聲音小了,我也再沒見過她,沒想到在這山洞中見到了。
父親看著躺在地上的我娘和站在一邊看著晚晚姐屍體一言不發的我,開口道“蘭兒,你也別怪爹,爹也沒辦法,你娘她生不出兒子,我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的,你不要怪爹爹,爹爹也不想的..”我看著麵前滿臉寫著傷心的男人,感到的就隻有虛偽二字,對沒錯就是虛偽。他自言自語著慢慢走遠了,從慢慢的走接著開始跑起來,仿佛身後有東西在追趕一般。
漸漸的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身影了,耳邊傳來小聲的抽泣聲,娘躺在地上渾身發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娘,不哭。”我不明白為什麼娘要哭,跪在娘的麵前,小手放在娘的身上,試圖讓娘停止哭泣,娘抱住我,漸漸的娘開始了放聲大哭,一顆顆淚珠滑落進我的衣領。我隻能默默的撫摸著娘的後背,試圖讓她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