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我18歲,剛嫁到老公家裏沒多久,就被老公帶去了廣東。他秉著掙錢去的,我秉著玩去的。就這樣各自都帶著自己的希望去的。
當時同村幾個與老公差不多大的小夥子也跟隨我們一起呢!都是為了打工掙錢而去的。帶著激動而愉悅的心情,到了那裏的第二天,我們就開始找工作。
一路的瀏覽發現有很多工廠在招工,都打著各自精致的招聘牌。當時看得我們眼花繚亂,不知道進哪種工廠好,也沒有進去看。老公提了個意見說,要進去看看才知道裏麵的環境好不好,工作輕不輕鬆,包括吃得好不好。帶著所有的疑問,我們隨意找了一家油漆廠進去參觀了,不過還沒有走進車間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那味道簡直就是再好的夥食也吃不下飯。由於被招工員領著去看車間,我們也不好拒絕。跟隨到了車間之後的氣味更加濃重。簡直是進入了整個身體一樣,連呼吸都困難的感覺隻想避開。
終於勉為其難的走了一小圈,我們都迫不及待的向出口方向走去。招工員好像看出了我們的心思,也可能這種工廠確實招工難。還不忘來了句“周邊屬我們工廠工資最高哦”!不過也確實這是我們看到的工資最高的一個廠,就是它的高工資吸引到我們進廠來觀看的。不過這種環境著實沒有幾個能忍受,就算心裏可以,身體卻不一定能行。沒有多想,我們果斷的離開了,抱著永不賺這種工錢而離開的。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也許剛出的那廠還沒吸收到正常的空氣,於是中途忽略了好幾個廠沒緩過神來去看。略過了大概6個工廠,總算認真的看到了一個電子廠,招工牌上偌大的字很是醒目。“每天工作8小時,周末雙休,工資1000元到1500元,幹活期間的加班費另算,5元一個小時”。很是吸引人啊!帶著想進這廠的激動,我們一致的商議決定,隻要工廠環境好,我們就鐵定進這個工廠安心賺錢,又有足夠的時間玩,這對於剛出道的年輕人來說真的很愜意。
那個年代的人都比較保守,話不多更不喜歡交流,更何況是剛從農村出來的我們就更是如此。“一問三不知,三問六不知”的我們都站在廠門口有十來分鍾都沒人問廠內招聘的職位情況。
招工牌上的招聘信息誘導了一個本想著玩的我也想進這個廠試試上班的樂趣。簡直是又有工資又好玩,兩全其美的班誰都想上,這又何樂而不為呢?
大概又過了幾分鍾,我們仍然在廠外徘徊不定,就是沒發問。這時廠裏走來一個身穿西裝套服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好幾,頭發被當年流行的莫斯打理得油光滿頭,閃閃發亮,遠看還有點像周潤發。一本正經的問“你們都想做什麼職位?都想好了嗎”?我們各自都表態了我們要做的職位,他二話沒問,一口答應了,緊接著問我們是否都帶了身份證?我心想“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來找工作還會不帶身份證”?他們一聽就把各自的身份證掏了出來。我們這老實巴交的表情、動作,人家一眼就識破了。接著男人又吩咐到“你們幾個男的去把身份證複印好,這個女孩子就先隨我去廠裏體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指引他們幾個男的去馬路對麵一直往前走的一個照相館裏複印。這地方我們都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那裏到底有沒有照相館,就信以為真的按照陌生男人的指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