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2 / 2)

仿佛古鍾在腦海中震蕩一下,耳鳴,眼暈,渾身都軟了下來,這股強大的沖擊直接把我撞出了衛生間的門,砸在走廊的墻壁上。

我跪倒在地,鼻子,耳朵開始流血。

視野模糊,看到的東西出現重影,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在晃,或許是地麵在晃,站也站不起來。

二娃不顧一切地來到我身邊,對著我大吼,我呆滯地望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曉曉呢……

我望著自己的手,曉曉不在我這裏。

曉曉……

好暈。

別再轉了……我要吐了……

眼皮沉重,我最終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我在醫院裏。

被那隻手用那麼狠的力道拍到腦袋,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撿回一條命。

床邊坐著曉曉,看到我睜開眼睛,眼淚刷的就下來了,曉曉的動作驚動了二娃,二娃趕緊叫大夫,要求再次檢查我的身體情況。

我的身體受到怪手的震擊,各個部位有不同程度的內部損傷,尤其是腦部,被這麼一拍,我愣是被拍出了腦震蕩,好在聽大夫說隻要靜下心來修養一個月,我的身體還是可以慢慢恢複回去。

活下來了。

我看著自己的身體,頓時差點哭出來。

我活下來了。

當天,我不顧主治大夫的阻攔,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忽然覺得有很多事情需要理一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解決。

醫院距離磁器口比較近,二娃叫了一輛車,把我和曉曉接到了他的店鋪裏,詳談我暈倒之後發生的事情。

卜大師留給二娃的店鋪保留了原樣,古生古色,門前還栽種了很多花草,二娃接手後這個古董屋從單一的古董屋增加了一些功能,所以也可以把它稱之為古董屋,也可以把它稱之為當鋪,也可以稱之為茶館。

我們下車後,跟著二娃的指引上了二樓,二娃把我攙扶到一個房間裏,曉曉關上門,終於坐了下來。

剛坐下,我就想問問曉曉。

她被附身的經曆很讓人擔心,那個白無常謝必安回沒回到她的身體裏,她還會不會突然發癲,這些問題比我自身的安危還重要。

曉曉看出我的意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我看著曉曉的眼睛。

良久,我點點頭。

嗯,是她的眼睛,沒有失去生氣,看來這幾天她沒有受苦。

雖然曉曉暫時是安全的,但我心中有種預感——謝必安還會來,附身到她的身體上。

想到這裏我很頭疼。

得想辦法避免謝必安附身到曉曉的身上,她隻是個局外人而已,不能讓她牽扯進來。

我們自始至終的目的無非就是一個:把曉曉救回來。

怎麼辦?

思考得自己腦袋吃痛,我才歎了口氣,這種事情,想破腦袋也沒有用的。

“話說我們是怎麼得救的?”

我換了個方向,開始詢問自己暈倒後的事情。

“卜大師的舍利。”二娃簡明扼要地說道。

根據二娃所說,是卜大師的舍利子救了我們三個人,我被擊倒之後,從馬桶位置又鉆出幾隻大手來,雖然之前我們看到的怪物化身成的是一個小男孩,可它的本體遠遠要比小男孩大很多,我們看到的不過是他的幾隻手,冰山一角的存在。

當時曉曉和我相繼暈倒,隻剩下二娃一個人,衛生間的門雖然打開,但怪物的一隻手已經可以延伸到走廊中,想跑也來不及,二娃已是萬念俱灰。這個時候,怪手摸到了我被打飛後落在地上的舍利。

情況發生了變化,本來一片混亂的景象忽然安靜下來,握著舍利子的怪手很聽話地向後退,從走廊裏退回去,退回衛生間,最後再退回洞中。

值得一說的是,怪手臨走之前在地板上連連拍了三下。

“什麼意思?”

聽到這裏,我不禁問道。

二娃古怪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男嬰化成的怪物難道認識卜大師嗎。

換個角度講,卜大師為什麼要特意把自己的舍利子送給我們,難道……他已經預料到今天的情況?

舍利子一共有三枚,還有兩枚舍利子分別放在曉曉和二娃的身上。

如果把舍利子都送給怪物,或許我們能看到更為細節性的線索。

我搞不懂這麼做的意義何在,起碼我們現在是看不出什麼回報的,但我心裏總有一種朦朧的披著一層麵紗的預感。

接下來的事情牽扯的可能不隻有表麵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