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到底長什麼樣,郭可心從來不跟我們說。
其實那個艄公的來曆,我也大概猜到了。
相傳民國的時候,此地有一位無名法師,他常年駐守此地,為溺水或投江的死者超度和做法。
有一次,一個到長江邊遊泳的少年不幸溺水身亡,他的父母聞訊肝腸寸斷,立刻請人打撈屍首,但是卻毫無所獲。
不死心的父母花重金,在附近一帶請人連續半個月打撈屍首,卻依然一無所獲。
父母不甘的望著滾滾長江,難道兒子就這樣被江水吞噬,連最後一麵都無法再見?
傷心的母親數次昏倒住院,悲痛欲絕。經撈屍人的介紹,父親請來了那位無名法師,希望他能想點辦法。
法師在江邊燃起了紙錢開始做法,嘴裏念叨著“我的兒,你快上岸......江神,江神,看看這對苦命的父母吧,讓他們一家團聚吧......”
還未等法師的話說完,撈屍人就叫起來,江裏有具屍體浮起來了!他們連忙打撈上岸,果然正是那位溺水的少年。
後來法師幹脆找來一艘擺渡船,接濟來往遊客,別人再要喊他法師,他卻說自己就叫艄公,渡人也渡鬼,渡身也渡心。
郭可心將地洞裏那個怪物說的那麼恐怖,連艄公都幹不過他,這也使我們心裏熄滅了再去一趟,找那怪物的想法。
我們收拾起裝備,坐船而行,這回先去了磨兒沱,沒打聽到任何有關怪物的風聲。
我們打算再去一趟白鶴梁,弄清白鶴的秘密,同時順便看看有沒有另一塊雙碑的消息。
話說船上比較無聊,重慶人很多都喜歡打麻將,所以打麻將也是船上的重要娛樂活動之一。
二娃天生是個愛湊熱鬧的人,一會兒就跟這些人在麻將桌上混熟了,我和曉曉則在船頭看看江景,吹吹濕風。
我發現曉曉的神情很呆滯,感覺有些不對勁,我真怕她是不是又被鬼上身了,連忙問她怎麼了?
曉曉搖搖頭說:“我好像是感冒了,有點不太舒服,我吃點藥應該就沒事兒了。”
我回船艙去給曉曉找來感冒藥,剛剛上了船頭,就看見曉曉一個人慢慢地走向甲板和欄桿,看起來詭異的很。
我趕快跑出去把她拉住,說:“曉曉你怎麼啦?怎麼啦?”
曉曉的力氣一下子變得特別大,使勁掙紮著,表情很憤怒,嘴裏咕噥說著什麼我聽不懂的話。
我死死抱著曉曉,根本就不敢送開。過了一會兒,曉曉突然軟下來,說:“我沒事兒了,我沒事。”
我想了想,還是帶她回船艙休息算了。
曉曉吃了感冒藥,一會兒藥勁上來,就沉沉的睡下了。
我見曉曉睡的安穩,也漸漸瞇起眼睛......
猛然我就聽見一聲大叫,恍惚中睜開眼睛,曉曉突然突然不顧一切地想要往外沖,二娃緊緊拉著她,攔都攔不住。
曉曉嘴裏胡亂叫著,說著我們誰都不懂的語言,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又被鬼上身了,但是又有點不像,我一時間心裏也沒了主意。
後來我們商量了一下,幹脆拿繩子把曉曉捆起來,把她按坐在一個椅子上,果然那以後,曉曉變得老實多了。
接近黃昏的時候,曉曉突然說她想上廁所。
我看她這陣神誌比較正常了,眼睛也有了光彩,靈活的轉動,我也就放寬了心,給曉曉把繩子解開,就打開了門,也跟著她一起出了船艙的門。
說時遲那時快,曉曉一個箭步就沖向欄桿,翻身就往江裏跳。
我大聲喊著二娃,見勢不好立刻撲過去抓曉曉,結果隻來得及抓住了她的兩隻腳,而她的大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半空。
“二娃......”
我一邊回頭大喊,一邊緊緊捏著曉曉的腳脖子,慢慢往上提拉。
還好二娃及時沖出來,我們兩個一起把曉曉拉上來。
正在喘氣的時候,曉曉突然轉過身來,伸出雙手僵直著要抓我的臉。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曉曉突然變得表情猙獰恐怖,臉色鐵青,一雙眼睛完全變成了可怕的灰色。
突然,曉曉伸手緊緊地卡住我的脖子,似乎要置我於死地,卡得我喘不過氣來,都快要窒息了。
二娃在叛變立刻伸手去掰曉曉的手,但是,隨著二娃手一鬆,曉曉接著那道力量,立刻墜入了滾滾長江中。
這個時候,輪船剛好行駛到那晚我們找雙碑的白鶴梁附近,船頭方向正對著白鶴梁水下博物館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