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刻這個棋盤裏下著的,卻是死亡之棋......
溝渠上遊,不斷往下漂流著毛發,碎肢,和一些碎裂的骨頭,看的我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
我和二娃大起膽子往上遊走去,隻看了一眼,頓時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這裏有無數個巨大的坑洞,被分割成大小不同的方塊形狀,每一個坑洞裏,到處都散落著大量的屍骨,遍地都是!
坑洞邊上,有一些小溝相連,鮮血和殘肢正順著那些小溝緩緩往下流動。
這些屍骨的骨頭有很多都碎成渣了,表麵露出許多小洞。一種糯白色的蛆蟲,不停一前一後的蠕動著自己柔軟的身軀,在骨頭裏麵鉆來鉆去,貪婪的吸食著死人的血液和骨髓。
蛆蟲身上發著油亮亮的光芒,看的我瞬間就是胃裏一酸,吐了出來。
這件事過去好久,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我都不敢吃米飯,我隻要一看見煮熟的白色米粒,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這些糯白色的蛆蟲......
這種蛆蟲看來不知道在這洞裏生活了多久,好像從未見過陽光,手電照在它們身上,它們全然沒有任何反應,全都詭異的在死人堆裏不停出沒,頭上有兩隻軟軟的觸角,猶如盲人行走時慣用的拐杖,充當它們探路的雷達。
我們小心翼翼的趴在坑洞邊上,二娃沖我比了手勢,悄悄給我說,這裏可能就是當年張獻忠搞大屠殺,真正埋屍的地方。
我聽了當時心裏就是一沉,心說我們兩個真是找不到耍事,偏偏要來鉆這個危險的洞,早知道就呆在那個站台上好了。
突然,那些蟲子像聽到我倆的動靜似的,全都齊刷刷的對著我們兩個的方向,頭上觸角微微的顫動著......
我不由想起看過一部恐怖電影,一群進到洞穴裏探險的家夥,最後全都被一種白色怪物集體屠殺掉,那些白色怪物也和這蛆蟲一樣,常年居於地下,眼睛不能視物,我的心裏頓時升起很不妙的感覺。
我連忙叫二娃不要說話,我們兩個貓著腰,悄悄的往來路退回......
一邊退,我一邊覺得全身都在發冷發抖。
噗,噗,噗......這時洞崖頂上飛過來成片成片的蝙蝠,細小的腦袋皺巴巴的縮成一團,臉部正中間的嘴唇往當中一嘬,發出類似嬰兒般啼哭的叫聲,我聽了胃裏都覺得不住在冒酸水。
我和二娃嚇得連忙將手電關了,周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隻有洞壁上附著著一些天然的熒粉,發出微弱的亮光。
希望這些不是吸血蝙蝠,希望它們不要吸我的血......
我心裏暗自祈禱著,隨即,白色蛆蟲的聲音停了,蝙蝠的聲音停了,我們耳邊聽到了一陣嗚咽和哭泣,就仿佛是鬼魂的叫聲......
一切都安靜下來,空氣似乎都凝聚了,卻有股詭異的節奏在暗中積蓄調動,仿佛在醞釀著鬼吃人的恐怖前奏......
“跑啊!”
二娃忽然大喊一聲,打開手電,和我一起爬起來,撒腿就跑!
呼呼呼!成群的蝙蝠如同遮天的烏雲,劈頭蓋臉就往我倆身上沖過來,要是我們再慢一點,就是堆也要被這些蝙蝠活活堆死!
蛆蟲也爬出死人坑,一個疊一個,緩緩向我們蠕動著湧過來。
我和二娃真的是嚇得心髒都快飛出來了,感覺腳底發軟,卻又要死撐著逃命。
猛然,我腳下一滑,跌進一灘又軟又滑的東西裏麵。
我定睛一看,差點又吐了出來。
隻見我腳邊到處都是蝙蝠的糞便,一顆顆的宛如黑色豆子,又像是老鼠屎,隻不過表麵全都浸著亮閃閃的油光,不像老鼠屎那般幹燥。
我和二娃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奪路狂逃,直接踩著蝙蝠屎往前飛奔。
噗哧,噗哧!腳底下傳來惡心的觸感,我們真的是兩腳踩進糞坑了!
兩腳踩在蝙蝠屎上,又軟又滑,時高時低,像是踩在爛泥地上,我真是惡心的想哭。
更要命的是,我們來時的那個一米多高的洞口也找不到了,我們像兩隻沒頭蒼蠅,艱難的四處逃竄。
砰,砰!我和二娃腳底下一滑,突然踢到一個人的頭骨,像皮球一樣骨碌碌滾了出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安息,你安息,打擾了!”我和二娃連忙告罪,請求剛才那兩個被我們踢到的人寬恕我們。
我定睛一看,我日!我頓時頭皮又炸起來了。
腳下到處都是死人骨頭,散落一地,我們一不小心,跌進死人洞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