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叔父竟然是張良?(1 / 2)

秦始皇二十九年(公元前218年)。

彭城縣以東韓審裏,一處幽靜的院子。

張攸再次醒來的時候,卻陷入了迷惘……

他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天了。

而且,在他的腦海中,多了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不屬於他的那段記憶,經過他再三思索,他推測出來,應當是商君的。

有徙木立信的畫麵,有商君平步青雲的一幕幕……

還有那昏暗的一天:

鹹陽城萬人空巷,齊聚刑場。

商鞅在大庭廣眾之下慘遭酷刑,被撕扯身體,支離破碎,在巨大的痛苦中死去。他的屍體被掛起來示眾,血肉模糊……

這段多出的記憶,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讓他心中充滿了巨大的不甘,此外,便是一點感悟:從極樂天堂到阿鼻地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遙遠。

對此,張攸竭盡全力,也無法將這段記憶抹去,不由得感到一陣無力。誰能想到大學剛畢業的他,由於旅遊時拜訪商君故裏於而來到了這個秦朝,這說出去誰敢相信?

並且,腦海中還多了一段去除不掉的關於商君的記憶。

此事已成既定事實,張攸也坦然接受了來到秦朝的事情。

隻是,一想到再過幾年,等到秦始皇去世後天下逐漸大亂,他又該如何能安穩度過這段時期?

因為亂世人命如草芥,這不得不讓他心中多了幾分陰霾。

好在,他的原身也叫張攸,且字子遠,是六國之一韓國貴族後裔,家中有兩個仆人,一座庭院,還有一匹馬,家中錢財也較多,完全不愁吃不愁喝。

至於原身父親,則是在前幾月因感染風寒去世,而後原身哀傷不止,終日鬱鬱寡歡,不久,便撒手人寰,而便宜了現代的張攸,繼承了原身的一切,也包括原身的日常用語交流習慣,避免了交流存在障礙。

對於生活條件,張攸還是頗為滿意的,至少沒有地獄開局成為乞丐之類的。

家中的兩個仆人,也是頗有本事的。

年紀大的仆人,一個人負責將庭院裏裏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條。而另一個仆人,則是而立之年,負責教他劍術和兵法。

這幾日,張攸沉默寡言,旁敲側擊,從老仆人那裏了解了不少事情。

更關鍵的是,他已經知曉了原身的特點:沉穩,且沉默寡言,至孝。

為了不被人懷疑,張攸繼續謹慎地扮演好這一人設。

這幾日的表現,倒也沒有讓身邊的兩個仆人起疑。

此外,他在房間發現了自己的大秦身份證,也即“驗”。

幸好,在前世,他對秦朝小篆略有研究,倒也認清了傳上麵的字:“張攸,彭城韓審裏人,白皙色,隋麵,長七尺九寸,結發,年十八歲,行端至孝,毋它瑕疵。”

張攸將驗貼身放著,在秦朝,沒帶這個,基本上寸步難行。

轉眼間,半個月將過。

一日,張攸在屋裏默默地看著家中唯一的藏書《孫子兵法》。

《孫子兵法》厚厚的一箱,每一篇章全都用書簡記錄製作而成。

至於想要尋到其他藏書,那就難上加難了。

根據老仆所言,整個天下,若論藏書最多的地方,必是鹹陽。

張攸也隻能沉默以對。

正當張攸讀著《孫子兵法》用間篇時,忽地,老仆人來報:

“家主,門外有一位先生來訪。”

張攸的目光從書簡移開,望向門窗緊閉的屋外:“可知他的來曆?”

“回家主,此人是老家主生前的朋友,名張良,字子房。”

“什麼?”張攸心中一驚,手中握著的書簡重重的掉落在案上而毫不知覺。

屋外一片安靜。

張攸穩了穩心神,目光看向屋外:“既然是阿翁的朋友,就不能怠慢了,你先將他帶到書房,我馬上過去。”

“唯。”

張攸整理下上身的單布短衣、下身的單布短裙,以及撣了下秦式麻鞋上的灰塵。

至於為何不穿更好的,張攸有自己的想法:保持低調。

隨後,便起身走出了房屋。

不一會兒,張攸便來到了書房,推開書房,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並不寬闊的背影。

張良聞聲轉過身,待看到張攸後,目露欣喜。

“子遠,叔父與你阿翁才分別不到一年,未曾想子承兄便……真可謂物境時移,令人無所適從。”

張攸默默地點頭,老仆主動關好書房的門,主動守在外麵,並與門保持五步遠。

張良,是我叔父?

張攸不禁皺了下眉頭。

“阿翁離去後,我因哀之過甚,而害了一場大病,有許多以前的事,倒是想不起來了,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叔父包涵。”

聽到張攸此話,張良望向張攸,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疑惑中夾雜著幾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