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歌知道這個張醫師說不定已經看穿了他的身份了,又或者張醫師隻是有了些眉目,此時此刻隻是在試探,無論是哪種情況,顏歌都不能直接承認。
“張醫師這是哪裏話?張醫師若是覺得在下是裝病,為在下把把脈便知道了。”
顏歌既為神醫,自然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光從聲音之中,無法分辨出這張醫師是男是女,那隻要這張醫師觸碰到他的肌膚,他就能分辨得出。
至於怕不怕被張醫師認出是假病,顏歌是不怕的。
他的本事,還不怕有誰能識破的,就算是識破了,最多就是被醫館趕出去嘛,又能如何?
“你且將手伸過來。”張醫師說著,在桌上放了一塊枕巾。
顏歌將手伸了過去,就放在那枕巾之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張醫師也伸出了手,替顏歌號著脈。
說來也奇怪,這顏歌的脈象,時快時慢,時緩時急的,就不像個正常人的脈象,張醫師沒來由地皺了眉。這分明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啊,可觀這顏歌,雖然氣色差些,但絕沒有到將死的地步。
張醫師仔細端詳了端詳顏歌的麵色,又仔細把了把脈,最後才麵色凝重地收回了手。
顏歌問道:“如何?”
張醫師一時之間不說話了,顏歌挑眉笑道:“張醫師,不如這樣,咱們幹脆點,你承認你是女的,我呢,也承認我是在裝病。嗯?如何?”
顏歌故意將這幾句話說得很輕,但絕不影響這幾句話的威懾力。
這個張醫師一直是女扮男裝,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過,結果這個時候被顏歌發現了,內心裏還是免不了有些慌亂,但她很快鎮定下來。
“送客。”張醫師隻輕聲說道。
顏歌知道這個張醫師不會再有繼續和他聊下去的念頭了,但在張醫師喊出聲,到小廝趕來之前,顏歌還是有那麼一點的時間說上一句話來。
“張醫師,女孩子家家的,火氣這麼大可不好。”
話音剛落,小廝就趕來了,撩開了那簾子,瞪著顏歌便不客氣地說:“請吧。”
“讓開讓開。”嚴柳也不甘示弱似的,全當那小廝不存在似的,直接進入了內室,作勢就要抱起顏歌。
因為在嚴柳的眼裏,顏歌這時候還應該是一個體弱的病人,行動不便的,對於顏歌和張醫師的對話,全然不知。
顏歌擺了擺手,輕聲說:“沒事。”
然後,顏歌和嚴柳兩個人就從醫館裏走了出來。
嚴柳一拍大腿說道:“公子啊,你就這樣出來,豈不是又讓他們有了說辭了嗎?”
“如何?”
“他們就可以說你是怎麼怎麼被張醫師醫好的啊,畢竟你剛才進去的時候那副樣子很多人都瞧見了,這會兒活蹦亂跳地又出來了。”
“沒事的,我不關心這個。”
顏歌擔心的,自始至終都隻有蘇蓮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