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很聰明,是你一直覺得我笨好不好,”馮晴兒翻翻白眼,忍不住地好奇,“那你說說,為什麼要這樣?”
歐陽崇勝臉色一凝,“晴兒,你忘了我說過,不要對青顏的事好奇嗎?你隻要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保護你就行了,其他的你別管。”
“可是我——”
“對了,”歐陽崇勝想起一件事,很霸道地打斷她的話,“我本來是想今天下午帶你去見一個人的,現在看來得往後延一下,到時候我可能會拜托你一件事,你不能拒絕。”
可能會?
“什麼事?”
“就是——”
咚咚,兩聲門響過後,有人從敞著的門口進來,“天涯。”
“姑姑?”歐陽崇勝很意外,過去把她扶過來,“你怎麼會過來?誰告訴你我們在這兒?”
“高鈞,”段清秋上上下下看他一眼,確定他沒事,明顯鬆了一口氣,“你不是說今天要帶個人來見我,這時候了也沒見人,我打電話給高鈞,他跟我說了今天的事。”
“哦,”既然是高鈞說的,那就不必多解釋,歐陽崇勝指著病床上的馮晴兒,“姑姑,還認得她嗎?”他要帶馮晴兒去見的,就是姑姑,在這兒碰上,倒也正好。
馮晴兒一聽到歐陽崇勝叫這個人“姑姑”,就知道她是誰了,畢竟雖然十幾年沒見,但她除了更瘦、更憔悴之外,容貌上並沒有太大變化。“段阿姨,是我。”
自從十幾年前她跟父母一起,把歐陽崇勝送到段清秋身邊之後,彼此就再也沒有見過麵,如今的段清秋瘦得真是隻剩一把骨頭,頭發也白了大半,與她實際的年齡——四十七歲還真是不相襯。由此可見,這些年她的日子過的一定很不好,而這“不好”,肯定也跟歐陽崇勝有關。
段清秋先是愣了愣,看著馮晴兒的臉,仔細地回憶,一張充滿稚氣的臉漸漸浮現在腦海裏,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你是遙遙?”當年的慕容遙是個非常漂亮、可愛的小女孩,見誰都會眯著眼睛笑,很討人喜。
遙遙,多麼遙遠的稱呼。
馮晴兒咬了咬慘白的唇,想到過去的種種,她竟然覺得沒辦法直視眼前這個飽經風霜的女人,輕輕點了點頭,“嗯。”
“真的是你?”段清秋相當意外,有些無法接受這件事,過去摸了摸她的臉,“你怎麼會跟天涯在一起?你不是跟爸爸媽媽出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馮晴兒喉嚨哽了哽,眼淚都要流下來,“我們……其實沒去成。”
“為什麼?”段清秋看她的眼神很溫柔,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出了什麼事嗎?”
“……是,”馮晴兒哆嗦了一下,那些痛苦的往事,她真不想再提起!“我們……出了車禍,在去機場的路上,我爸媽都……”
段清秋怔了怔,眼中現出濃烈的悲色,把馮晴兒的頭抱在懷裏,“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她的懷抱雖然瘦弱,但很溫暖,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就像母親的懷抱一樣。馮晴兒忍不住一陣悲從中來,抱著她嗚嗚地哭起來。
真是,女人就是水做的。歐陽崇勝看一眼抱頭痛哭的兩個人,小小地翻了個白眼,“姑姑,你幫我照顧一下晴兒,我有事回集團一趟,很快回來。”
“你忙你的,”段清秋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我跟遙遙好好聊聊。”
歐陽崇勝收拾東西出去,囑咐門外的兩個兄弟好生看著,有事情立刻給他打電話,一連囑咐了好幾遍,他兩個兄弟就差沒賭咒發誓,一定會誓死保護屋裏的兩個女人,他才放心地離開。
病房裏,段清秋把馮晴兒的小臉抬起來,用手絹給她擦淚,“得啦,你身上有傷,別哭太久,會傷元氣。”
馮晴兒抽抽搭搭的,很委屈的樣子,但也很聽話地點點頭,慢慢止住悲聲。
“遙遙,你怎麼會成了馮晴兒的?”段清秋其實也聽高鈞提過馮晴兒這個人,隻是還不知道會是故人而已。而事實上,馮晴兒的真實身份給揭出來的時間並不長,歐陽崇勝還沒有找到機會跟姑姑說而已。
馮晴兒輕輕歎一口氣,“還不是造化弄人。”接著她把跟歐陽崇勝從相識到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再到今天這種局麵的過慕容大致說了一下,當然她刻意略去了中間歐陽崇勝羞辱、折磨她的一些事,免得段清秋聽了,心裏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