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鬼怪走來了!
王博考激動異常,此刻他才不管這到底是不是故事呢!他就要聽冤魂如何索命!
悟真神情悲憫,“我乃雲遊道士,四處曆練,偶然聽聞此地七天之內母女皆亡的傳聞,覺得有些蹊蹺,便來到了這裏。”
王博考在台下炯炯有神,抓耳撓腮,拚命點頭,嗨呀,如果是他聽說這等奇聞異事,也會趕來的!師父!高人!你快繼續講!
……悟真假裝自己沒看見台下的那隻猴子,繼續道,“貧道步行而來,卻是有些慢了,來到這裏正趕上新郎與新娘大婚,在宴席上打聽一番才知道,這兩位正是故事中的相關人員。”
“稀奇的是,在我的耳中聽到的故事,和剛剛兩位所言截然相反,甚是離奇。”
“貧道聽聞,這村子裏有四位霸王互稱兄弟,惡虎、凶狼、奸狐、毒蠍。”
“這毒蠍說的是一位女子,不過十六年紀,卻毒蠍心腸,在家欺辱兄長,苛責嫡母,不敬父親;在外目無王法,乖張叛逆,人人退避。正是今日的新娘。”
“凶狼卻是新郎,為人狠辣,不擇手段,曾差點一把火燒了村中祠堂,更是被趕出村落自力更生,直到不久前才做了生意回來,如今綾羅綢緞,倒是偽裝的如玉君子一般,實則更為凶狠。”
“惡虎是李鐵柱,身高九尺,勇猛異常,一拳可打穿木牆,一掌可碎巨石。本身不愛動腦,隻跟在三人身後,最聽凶狼之言。”
“奸狐名為趙四,是四人裏的智囊團,可謂是算無遺策,但秉性不佳,最擅長出損人不利己的點子,勵誌攪亂整個村子的風氣,帶壞他人小輩,人人喊打。”
“此四人都和故事息息相關,各位可是覺得和剛剛所接觸到的完全顛覆?”
顛覆?
台下的人完全都蒙了好吧,好家夥,還惡虎、凶狼、奸狐、毒蠍!
何至於此啊!
這得做了多少惡能被這麼稱呼呀!
眾人抬頭向上看去,目光落在趙四身上:嘖嘖嘖,沒想到啊,這個趙四當初還以為是個好的,畢竟都改行當小二了,還給他們端茶倒水,知無不言的,誰能想到是個奸詐的狐狸呢?剛才得被他騙不少呀!
眾人的視線再向剛剛發過言的李鐵柱看去:嘖嘖嘖,好家夥,擱這兒跟我們玩閉目養神呢?敢情惡虎不是你唄?沒想到啊,選個角色還能這麼貼切,身高九尺!可不就是嘛!還說自己是木匠,就這身板往那兒一坐,誰敢去找他幹活啊!這不得被一巴掌拍死?
眾人的視線再轉向從剛才就臉色鐵青的韓嶽奕:嘖嘖嘖,雖然知道這是三皇子,雖然知道他為角色犧牲扮成新娘,但是吧,嘖嘖嘖,毒蠍,毒蠍心腸啊,保不齊一會兒還得有什麼故事呢!嘖嘖嘖。
韓嶽奕忍了又忍,重重呼了口氣,告訴自己冷靜。
淦,在這兒待一天堪比朝堂聽政一個月,這都是什麼眼神?啊?什麼眼神?
那種同情的眼神還不如政敵那冷刀子的眼神舒服呢!
悟真等待眾人消化完畢,繼續放大瓜。
“哎……”
“諸位,這畢竟是宴席上眾人的流言,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但是有一事卻是貧道親眼所見。”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他畢竟是在遊戲,佛祖會原諒的吧。
“貧道曾親眼看見這劉屠戶的家中黑氣縈繞,盤亙其上,一大一小,怨念頗深。”
“這劉屠戶家中常來幫工的洗衣婦跟我說,這府裏母女死的蹊蹺,瞧著都是被人害死的……”
悟真歎了一口氣,他懷疑的目光掃向韓嶽奕,“唉,我來到這裏還未做調查,不敢妄下定論,隻是那洗衣婦認為,殺了府中母女二人的,或許是這位被稱為毒蠍的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