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音沒有動,她隻是將不久前順來的匕首握得更緊了些。這是白天,這兒有人,我是逃犯,若是傷了人,會被抓走的。
她沒有應聲,沒有抬頭,但秦晏書知道,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得人。
他再次溫柔地喚了一聲。“清音。”
我被發現了嗎?
秦晏書見她依然不動,伸手去拉她。
宋清音抬起頭,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這是誰呢?她的眼皮越來越重,頭一歪,向一旁暈了過去。
秦晏書急忙抱住她,同時也看到了她手中仍然握著的匕首。
他難受不已,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的很。
秦晏書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姑娘,吩咐秦一:“找個大夫,快!再找個丫鬟過來給她換身衣裳。”
懷裏的姑娘瘦骨嶙峋的,輕得很。
秦晏書把她帶到客棧,讓小二打了熱水過來。
大夫怎麼還沒來?秦一怎麼這麼慢?秦晏書的心裏很是煩躁。
小二將熱水端了過來,放下後便離開了。
此時的宋清音儼然是一副乞兒的模樣。秦晏書絲毫不嫌棄,拿了熱毛巾一點一點地替她擦去臉上的塵土。然後將毛巾洗幹淨,再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她的雙手。
曾經纖細白皙的手如今紅腫著,掌心有著擦傷,想來是在敬陽城外為那對難民夫婦所傷。
秦晏書瞧見她胸口和衣服的下擺處都有血跡,內心擔心,猶豫了一下,伸手解開她的衣服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傷。
一個小丫鬟進來替宋清音換了身衣裳。秦晏書得知她身上並無其他外傷,這才稍微放點心。
很快秦一提著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把著脈,時不時皺著眉搖了搖頭,然後拿著筆,在那兒斟酌再三,這才開好了方子。
秦晏書讓秦一拿著方子去抓藥熬藥,自己就在屋內守著。
他拿出自己塗外傷的藥,挖出一點,認認真真地在宋清音的掌心處塗抹著。
昏迷中的宋清音感到了疼痛,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不開,她隻得放棄。
秦一將藥熬好時,宋清音依舊沒有醒過來。他將公務遞給秦晏書後,悄悄退了出去。宋小姐找到了,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宋將軍。
秦晏書將案幾搬到了床邊,在那裏處理著公文,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宋清音。
怎麼還不醒呢?他等得有些心焦。
秦晏書的公文剛處理完,便察覺到身旁的那隻手微微動了一下。他連忙起身坐在了床邊。
宋清音緩緩睜開了眼睛。這是哪兒?
她瞧見旁邊有個人,下意識地往床裏側縮了過去,一臉戒備。
“清音,是我,你現在安全了。”
宋清音神色放鬆下來,但仍舊縮在那裏。她麵上不顯,隻在心裏警惕著。人是會變的,誰知道現在的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秦晏書讓秦一將溫著的藥端了進來。
秦一見宋清音醒了過來,也是萬分高興。
秦晏書試了下溫度,擔心她手上有傷,便端著碗,想喂給她。
宋清音看著麵前的藥沒有張嘴,她接過了藥碗,將藥一飲而盡。
喝完了藥,她問到:“可以勞煩你派人帶去找我爹嗎?”
秦晏書察覺到了她的疏離,心裏難受起來。“清音,你現在很虛弱,先好好養病。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伯父了。接下來,我帶你一起去滎州,他現在就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