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般的恐懼似從思緒的深淵中湧入張淩的腦海,將他從床上驚醒卻仿若扼住了他的喉嚨!
“斯哈~斯哈~”
張淩隻能順從恐懼本能從喉嚨裏擠出幹澀而低沉的嘶吼,本來作為高階的進化者,他早已習慣了生理上的痛苦與折磨。
但那隻詭異的大海星!
站立可達百米,皮膚宛若精鋼,飽和性的轟炸確實能將其炸的血肉橫飛,但飛濺的血肉又能形迅速成新的海星!
隨著散落的肉塊大小,這些海星的能匹敵一到四階不等的進化者,而大海星原來炸開的口子又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其強橫的愈合力能讓所有五階都望而興歎。
所有四階以下的進化者在看見它的一瞬間或陷入恐懼或陷入迷茫,隻有少數的精神係進化者能夠抵擋那海星自帶的恐怖威壓。
可以說,自從大海星上岸之後,人類與喪屍的戰線平衡就徹底被打破。
一座一座幸存者基地隨著海星的到來而土崩瓦解。
人類為了最後的希望,聚集了絕大部分還存活的四階與五階強者,組成了最終的小隊,任務目標——在火力的掩護之下,徹底摧毀黑彌撒,這是人類給這隻大海星取的代號,寓意所到之處毀滅將臨。
而張淩此時的記憶還停留在被大海星足部生出的觸手卷住,然後輕鬆將他這個肉體係四階進化者撕扯成上下兩個部分,最終送入了那螺旋型大嘴之後。
在被撕扯著擠壓變形的過程中,肉體上的絕望不及心靈上的分毫,因為本次任務負責斬首行動主要一擊的青霄早在三分鍾之前就已經被海星的觸手一擊穿膛而殺。
青霄的陣亡意味著此次任務出師未捷身先死,張淩明白,人類,已經在這場進化競賽中,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晨光。
至此之後隨著黑彌撒螺旋式的咀嚼,張淩最後在無盡的絕望之中失去了意識。
“我。。。這是?”
張淩低聲自問道,豆大的汗珠布滿了他的腦門,他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周圍。
布滿生活垃圾的出租屋內,半拉著的窗簾外,是貼滿了白色報紙的窗戶,一切的布置就好像他最初在末世剛降臨時躲在房間裏自暴自棄那段日子的屋內布局一樣。
“難道?我穿越了?”不可置信般的自言自語著,張淩躡手躡腳的爬下了船,剛才那宛若地獄般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他有些不敢相信如此好事居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雖然腿依舊有點發軟,張淩依舊來到了窗戶邊,他的出租屋位於一棟市中心的小區單元樓的五層,透過窗戶便可以看到遠處曾繁盛無比的市中心。
張淩輕輕的撕開了報紙的一角,透過窗戶,樓下的情況一覽無餘。
曾經整潔的街道上,現在布滿了橫七扭八的廢棄的汽車,而已經幹涸的血跡為破敗大街上添上了沉重的一抹紅色。
數十隻喪屍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來走去,而張淩知道,這隻是明麵上的數量,更多的喪屍為了節約能源而休眠在陰涼的地方,隻要有一點動靜,它們立刻會從“休眠”狀態驚醒,從而朝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狂奔並吞噬路徑上的一切生命。
張淩趕緊看了一眼牆上的劃痕,不多不少已經畫了足足14筆,這是張淩在末世初宅在家中唯一對時間的記錄。
“14筆的話,那麼今天應該就是18年的7月14號了!”
張淩清楚的記得,當喪屍潮爆發時他被困在家中的日子是7月1日。
而在7月1日之前的幾個月,一種不知名的流感以極快的速度從櫻花國開始感染了全球的所有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