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後,她的世界如一潭死水一樣,平靜到沒有一絲的漣漪,他如同流星一樣,在她的青春裏劃過璀璨的光芒。又瞬息消失在漆黑的夜空裏。
好像什麼都沒有剩下,又好像留下了些什麼,留下些什麼呢?留下了一個紙飛機,在青春的長空裏,劃過一條彎彎曲曲的,悲傷的長河。
曹歆時常一個人回到那個小鎮上,走著他們以前走過的道路,曹歆緩慢的走著,悄無聲息的走著,在回憶鋪滿的道路上,如同沙漏一樣,無限循環悲傷。
每次過路許衫家樓下時,時常能看見許衫的爸爸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他滿頭白發滿臉更是憂愁,就像街道上落下的梧桐葉一樣,在寂寥無人的道路上鋪滿了悲傷。他活在了憂傷的記憶中,又在寂寥的悲傷中長眠。
有時曹歆也會去看看許衫,她獨自一人去到後山上,坐在許衫的墳墓前。靜靜的靠在許衫的墓碑前,也不說話,隻是這樣靜靜的待著。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依偎在墓碑前,好像他還在,她也可以和正常的女孩子一樣,靠在“他”的肩膀處,感受著有力的肩膀。她隻是以另一種方式,來感受著正常人之間的幸福。
有時隔了很久才來,就蹲下身來仔細的慢慢的拔掉“許衫頭頂的白發”之後再把許衫爸爸遺留下來的酒瓶子給收拾了。
有時還會帶一碗蛋炒飯,一碗發糊的蛋炒飯。輕輕的放在墓碑前,曹歆看著許衫輕聲說:“我沒有食言哦,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蛋炒飯,快吃吧。”
之後曹歆就和往常一樣,坐在墓碑前背靠在許衫的墓碑前。
曹歆側過臉笑著問: “許衫,你在這裏是不是很無聊啊?”曹歆想了想又說:“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我剛好最近遇到了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我講給你聽啊。”
曹歆把耳朵貼在墓碑前,仔細的聽著:“怎麼?不想聽?”
曹歆嘟了嘟嘴,俏皮的說:“哼,我偏要告訴你。”
就這樣,曹歆把自己這些年來的種種事情都告訴了許衫。有時曹歆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有時哭著哭著就笑了。這一切的一切,沒有人知道,而這些,是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隻要她一有時間,基本上都會在這裏陪著許衫,他們互相講訴著各自的心事,而這一切隻有風知曉著。
那一天我遇到了她,遇到了我眼中那個奇怪的女生,她總是一個人,待在那座荒墳前,一坐就是一下午,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有時說著說著就笑了,有時說著說著就哭了。
那一天是下了大雨,我帶著她來到了涼亭躲雨,在那裏她解開了,我心中的好奇和疑惑。
我們一起坐在涼亭裏,外麵是滴滴嗒嗒的雨水聲,聲音雖然很大,但又像是有一個屏障一樣,隔絕了外麵嘈雜的世界。
我坐在她的對麵,靜靜的聽著她的講述。她講的很好,我聽的也很入迷。我時常為他們之前的故事感到心痛,但又無可奈何。於是又繼續認真的聽著她的講述。
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麼悲傷的故事,也從來沒有過這麼難受的時候,她講到這裏時,我時不時的,會往後山的那座荒墳看去。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憂傷,席卷全身,就像外麵的大雨一樣,把我們包裹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