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抬頭,如同深淵般的星空能夠將人的意誌全部吞噬;低頭,無邊無際的雪原更讓人失去生的希望。
沈秋憬快要被凍死在這個冰天雪地裏了。
“被凍死是我的宿命嗎?不帶這麼搞我的啊。”他自嘲道。
總部莫名其妙派他這麼個小兵來到這麼危險的雪山,叫他們隊清理這裏突發的“小”汙染。
汙染是小,但不代表雪山也小啊。挺過了汙染,卻挺不過雪山。
就在他們小隊解決掉汙染後準備回程的途中,他們遇到了雪崩。他很幸運沒有被埋得很深,上半身還能活動,能夠給總部發送求救信息。
好不容易從雪堆裏爬出來後,他發現自己的大腿已經被一條尖銳的樹杈貫穿,冰雪的寒冷把他的腿凍得沒有了知覺。
總部到雪山不算太近,等支援的隊伍來還需要些時間。再者,總部都能派他這個無名小隊執行任務了……那支援來不來還都是問題。隻能自保。
………
總部。
“荼隊,雪山那塊區域有一支小隊請求支援。原因是任務完成後的雪崩將他們都困在了那裏。”一位身姿挺拔的助理向麵前的男子認真彙報著前線情況。
仔細看助理頭上還有雙三角立耳,身後還有一條柔順的尾巴。看得出來,是一隻柴犬的配色。
對麵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高樓下的城市,沉默無言。
他有著一頭雪白的頭發,在蓬鬆的發間一雙雪白毛絨的獸耳,相比助理的獸耳它更大更立挺。身後的尾巴也是,又大又蓬鬆。
“我去吧,你盡力去調查那些事……”
荼隊轉身,是一張比任何人都要優越的臉。整個人被陽光照耀,如同潔白純淨的神。
……
沈秋憬從沉睡中醒來,卻發現眼睛被蒙上了布,正想伸手去觸碰時,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握住他。
“別碰,那是紗布。你的眼睛在雪山裏受到了些損傷,暫時不能見光。”
“你是…?我這是在醫院了?”
“是的。”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你好,我是首都軍隊第二支隊隊長——荼白。”
……
好尷尬。沈秋憬雖然看不見,但好像能感受到這周圍死一樣的安靜。
“呃,感謝、荼隊。”
“不用謝。”
……這,接話接不了一點,沈秋憬想。
這時病房門突然打開,從門發出聲音的距離來看,這裏似乎是一間單人病房。
“荼隊。”似乎是護士的人在給他打招呼。
“病床A501號病人沈秋憬,現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已蘇醒。您昏迷了將近三天,四天後基本可以申請出院。
你的右腿受了很嚴重的貫穿傷,幸好沒有傷到骨頭,考慮到你是舊人類,目前還是不要輕易下床走動為好。”
“還有,明天會有護士來拆紗布,再複查一下你眼睛的恢複情況。”
沈秋憬一一應下,突然感覺自己的命運悲慘。雪這種東西和他一直過不去,總是變著法的搞他。
但總感覺還是有一個視線一直在盯著他。護士已經走了,那就是……
“荼隊?”
“在。怎麼了?”
“……謝謝您救我。”
“沒關係。有什麼需求就和我說吧,我一直在。”
?“您……還有事嗎?”
……
“我是說,您沒有事情要忙麼哈哈哈”他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立馬改口。
他似乎聽到荼隊輕笑一聲,“向導要忙的事不多,我都處理完了。”
向導…沈秋憬莫名記起自己被凍得神誌不清時被人抱進溫暖的懷裏,那時感受到的氣息就是麵前這位吧?
是很溫暖又濃烈的感情。
“但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荼隊出聲將沈秋憬的思緒拉了回來。
“身為ss級的哨兵,就算是舊人類,也不應該埋沒在c級隊伍裏,你……”荼白組織了下語言,“嗯…你發生了什麼事?”
沈秋憬一時半會並不想解釋,
“哈哈也是,但凡知道的都會奇怪,誰讓我不思進取呢。”
“……,你想進第二支隊嗎?”
“如果是荼隊看我可憐,那還是算了。”沈秋憬保持著微笑。
“不是…,我……好,算了。”
……怎麼聽著委屈上了?沈秋憬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