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不逾不會有事,兮辭放心的坐在他旁邊。
蒼墟鏡外,久不見兮辭的原朝晞前來找她,卻沒找到她的身影。
角端對他解釋道:“師徒二人進了蒼墟鏡曆練。”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兩人出來,原朝晞預感到不對勁,詢問角端的語氣帶了質疑,並且要求他立刻放他們出來。
角端氣定神閑,“來不及了,除非他們自己能出來,否則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原朝晞這才反應過來角端是故意讓他們進去的,他紅著眼質問:“角端師父,為什麼?”
角端隻是淡淡道:“天道不公,殷恰恰為浮空蒼生殞命,天道卻從不眷顧她,讓她神魂具散,再無重來的機會,既如此,我就為她破出一條生路來。”
原朝晞氣急冷笑,“你所謂的生路就是犧牲他人嗎?”
麵對原朝晞的痛心疾首,角端無所謂道:“若無殷恰恰,他們也早就沒有出生的機會,如此,犧牲他們又何妨?”
原朝晞全然不敢相信如此無情冷漠的話是角端所說,冷意在他眼中流轉,“你的所作所為有違正道,今日我就替蒼梧宗清理門戶。”
角端輕蔑一笑,“就憑你!”
話落,原朝晞向他發起襲擊,青木得到他示意,趁此機會去拿蒼墟鏡,角端不願意放他們出來,原朝晞決定自己想辦法。
“哼,聲東擊西?你念者天下念著那女娃,可人家心裏壓根沒有你,你所做一切沒人記得也沒人感激,何必呢?”
角端修為要比原朝晞高,再加上原朝晞身上有傷,根本打不過他,不過幾招就成了他的手下敗將。
青木剛拿到手的蒼墟鏡也瞬間回到了角端手中。
角端手執蒼墟鏡,冷眼覷原朝晞,“你是她的傳人,蒼梧宗是她所建,我不會傷你也不會毀掉蒼梧宗,但你若執意阻止我複活她,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原朝晞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撫開青木攙扶他的手,自己艱難的站起來,一字一句道:“神魂俱散的人不可能回來,一切隻是你的執念,無論你犧牲多少人,逝去的人都不會回來,你執意如此,隻會自我毀滅,甚至為蒼梧宗抹黑,殷老祖創下的基業最終仍會毀在你手中,角端師父,回頭是岸!”
“沒有回頭路了,等待千年,我已經等得夠久了,隻要他們師徒二人替我與殷恰恰死在蒼墟鏡,掩蓋天道視線,我與殷恰恰就能長相廝守。”
原朝晞冷冷的挑起嘴角,話語如蛇吐蛇信子,“長相廝守的前提是兩廂情願,但是你捫心自問,殷老祖心裏可有你?如果有你,她又為何舍得放下你一人在世,飽受相思之苦,角端師父別自欺欺人了,殷老祖正是因為察覺到你對她的畸形之戀,才會絕望的舍身救世,她要離開你,離開你那讓她窒息的愛。”
聞言,角端氣急敗壞,雙目充血,“放肆!一派胡言,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這回輪到原朝晞神態自若,勝券在握,“是,我不懂,但我有證據!”
角端瞳孔微縮,緊張問道:“證據?什麼證據?”
“蒼梧宗主手上曆任宗主手劄,不可傳於外人知道,恰好殷老祖的手劄也在我手上,手劄記載了她的心事,她對你的心意也一並記在其上。”
不等原朝晞說出記載內容,角端已迫不及待的揪住他的衣領發問:“手劄在哪?快給我!”
原朝晞不為所動,隻無人見著的地方,他捏緊了衣袖,“想要?那就放了兮辭師徒二人。”
角端反手將他往前一推,輕蔑地嗤笑道:“哈哈,你在誑我,我偏不上你當,待我將她複活,一樣能知她心意。”
原朝晞握緊了拳頭,時間再耽誤下去,鏡中二人可就真要身隕魂消了。
“你走吧,我不會上你當的,無論殷恰恰如何想,我救她的初衷不變。”
原朝晞不離開,正打算破釜沉舟再與他決一死戰之時,忽地一聲碎裂聲響,蒼墟鏡整個裂開,鏡中兩人被狼狽的推出鏡外。
“你…你們怎會出來?”
角端瞪大雙眼看著他們,驚中帶著詫異,猶自不可置信的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可看著地上滿目的蒼墟鏡碎片容不得他不信,他試圖拚湊起碎片,表情帶著恐慌,直到怎麼都找不到最後一個碎片時,恐慌化成實質要將他瘋魔化。
“碎片呢?碎片在哪?”
“說,是不是你們藏起來了?”他將怒火直指兮辭與不逾,周身殺氣凜然。
出來後,兮辭的修為便慢慢恢複,她擋在不逾身前,不緊不慢道:“破雷劍毀了鏡心,那片碎片就此消失世間,求仁得仁,你既要用蒼墟鏡加害我師徒二人,便要做好被反擊的準備,又何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