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辭自練就道心以來,未曾如凡人般入睡過,此番沉睡醒來,她微有恍惚略感滿足,是睡飽的滿足感,對她來說真是稀奇。
待發現自己在不逾懷中,她詫異於自己對他的信任,或許信任感來源於他寧願自殘也要保持清醒不傷害她的那一刻。
“師父,你終於醒過來了。”不逾看她醒來,欣然歡呼道。
她從他懷中起身,淡聲問:“嗯,我睡了多久?”
觸感離身,不逾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些許不舍,他壓下這股詭異之感,如實道:“不久,僅一天,徒兒收到了師叔的陣法來訊,他知道我們所在之地,正趕往此處。”
“好,我們也該出發了。”兮辭空碧白衣在前,背影堅定筆挺,不為任何事情動搖的堅挺,金光映照中,看起來那麼寂靜又那麼遙遠。
一股無故的恐慌從不逾內心升起,他伸出手叫喚:“師父!”
她轉身困惑一問:“怎麼了?”
“師父,我...徒兒隻是想問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再歇息歇息。”
“不必了,為師如今確然無礙。”
...
師徒兩人走出山洞,再行不久,與前來密林的紫陌回相遇。
楚遊因對密林熟悉,被他‘請’過來帶路。
秋玉情因為擔憂不逾,極欲跟來,懇求紫陌回不果,倒是在剛認的便宜爹那裏得到了同意。
為此紫陌回尋人的全程臉都是臭的,偏楚遊還要在旁對閨女噓寒問暖,吵得他耳朵疼,嗬,他冷嘁一聲,早幹嘛去了。
看到兮辭那一刻,紫陌回好歹有了笑容,“小師妹!”
“師兄,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
而秋玉情看到不逾之後,擔憂了一路的淚水隨著她奔向不逾飄然灑落,她衝過去緊緊抱住他,“師弟,我很擔心你。”
這下換成楚遊臭臉了。
不逾被抱住,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激動的秋玉情並未發覺,不逾用一手拍了拍她的背,“師姐對不起,讓你擔憂了,我沒事的。”完了後,輕輕將她推開。
“行了行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再不走,一波猛獸可就要出來覓食了。”楚遊打斷他們,不爽快的說道。
路上,紫陌回將南方魔氣隨著黑煞陣一同消失一事告訴兮辭。
“小師妹,我懷疑魔物不止在南方有布局,在其他地方也極有可能設置陷阱。”
“師兄的懷疑不無道理,可我最擔心的還是狐鈞天背後之人,此人對陣法極為熟悉,能夠知道如何轉變陣法,這人一定與潛山有莫大的淵源。”
“此事或許隻有掌門師兄最清楚了,回去後我們務必要和他商討一番。”
在楚遊帶路下,一行人很快就出來了。
南方的事情處理完後,各宗一一散場。
如今丹檀宗徹底落沒,丹檀宗弟子走的走,轉宗派的轉宗派,南方也就剩下極樂宗可擔任維護南方的重任。
...
小元為何故園和何歸年葬在一起,立了一塊碑。
臨走前,不逾去了趟墓碑前,帶著何歸年送他的酒鬯。
小元視線落在酒瓶上,目光黯然:“這是主子和她一起釀製的酒,主子有個心願,那便是在跳月之日能和她共飲,在她遇到聞語泉之後,主子就知道心願隻能埋藏在心裏了,送給東流少俠,主子是開心的,因為總算有人讀懂了他的心意。”
“如今也不遲。”話落,不逾將酒斟倒在地,“我想此刻是他們兩人最適合喝此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