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在擺什麼呢？”
14號好奇地看著我，對我手上的樂高展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樂高，在周邊銷售區買的，不，應該說是拿的。那裏的服務型仿生人看到是我過來，直接送了我一盒。不過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人類搭樂高的快樂到底源自哪裏。”
樂高的建築和人物充滿多米諾大廈的主題風格，經常會有些顧客買回去當作紀念。昨天的頒獎典禮結束後，就有不少顧客湧入了周邊商店，商店的銷售額也會因此又創下新高吧。
“我聽說皮克曼設計的仿生人量產計劃暫時停止了，主辦方似乎會參考投票者的建議，找其他的專業設計師進行一些修改。這太不尊重皮克曼了吧。”
“這是多數人的暴力，14號。哪怕是作為調酒師的你，顧客們也會提出許多無理的要求吧，尤其是當他們成為一個群體時。”
“我知道，有些顧客喝醉了，就會起哄讓我脫掉衣服。可是那明明不是我的工作，有時候害怕收到顧客的投訴，也隻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了，幸好他們沒有做出更加出格的事。”
“委屈你了，14號。我都能想象那樣的畫麵，他們會對你的身體評頭論足一番，然後借著酒精去找心儀的女孩過夜，在床上用不了三分鍾的力氣就會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這些都不重要啦，皮克曼到底是怎麼死的呀？小初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我不知道，我把所有的情況梳理了一遍，但終究無法得出結論。”
“小初你就大致和我說說吧，雖然我也不一定能聽懂。”
“這次的事件並非完完全全的密室，所以我覺得應該先從顯而易見的出口考慮，即使大多數可能性被否決了。”
“小初你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去表演調酒為你助興。”
“調酒？這是幹什麼？你和我都不能喝酒。難道是給皮克曼的？按照人類的習俗，死者的墓前會擺上一杯酒，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公共墓地了。皮克曼的遺體火化將在下星期舉行，他的葬禮一定會十分冷清吧，畢竟他這人沒什麼朋友。如果我們可以走出這座大廈，我會嚐試動員整個大廈的仿生人一塊去，不過那也隻是想想。說來也是，人類會被死者束縛，為了擺脫這種束縛才會參加葬禮。而我們一直都是自由的，所以也沒有參加葬禮的必要了。”
“小初，能不能別一口氣說這麼多深奧的話，我完全理解不了。我的預設程序全都是和調酒有關的學問，根本不懂你說的那些。”
14號的眼神裏充滿了困惑，而我也和她一樣困惑。為什麼我就比其他仿生人要特殊呢？
“好吧，讓我們進入正題。我認為解決這起事件的關鍵就在於連接倉庫與畫室的窗口，那是之前的房間設計，在畫室大刀闊斧改造時沒有動。本來為了美觀，那邊應該封起來的，但皮克曼覺得這樣也不影響，按照他的美學理念，有時候殘缺也是一種美。”
“我聽說那個窗口很高吧，足有六米。”
“那是因為我決定先考慮最簡單的情況，隻需考慮凶手如何逃離現場，而不需要考慮他們如何進入。”
“我大致理解了，用調酒的話來說，就相當於隻看到了雞尾酒的成品，而沒有看到調製的過程。”
14號拿起其中一個樂高模型，那是個微小的酒杯。店員送我的這盒樂高恰好包含了酒吧主題。
“雖然你舉的例子不太怡當，但也無傷大雅。這次的案件目前可分為兩種情況考慮：一、凶手在十一點前進入畫室，行凶後從窗口逃了出來；二、凶手從倉庫的窗口進入畫室，行凶後再從窗口逃出來。如果是第一種，隻需要考慮凶手如何逃出來，分析起來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