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餘玄殷之所以輕生,都是被自己所逼。想起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心中充滿了悔恨,連自己也無法原諒!
餘玄殷再次服下骨血後,損傷的髒器漸漸有了好轉,但骨血仍是還未凝聚就已經被消耗殆盡。
墨嵐嘯守在床榻邊一夜未眠,加之心血損失嚴重,他的臉色蒼白黯淡,英俊容顏盡顯憔悴。
“符醫,他的傷勢如何了?”
符醫麵色凝重道:“稟毒尊,從嵐損傷的髒器已有好轉之勢,但骨血仍無法凝聚成續命石!”
墨嵐嘯聞言,神色驚慌地看向符醫:“你不是說,本座的心血與孤泉仕的頭骨,就是製作續命石的藥石?為何會如此!”
“回毒尊,從嵐傷勢太重,骨血進入體內被迅速消耗,因此無法凝聚!”
“繼續取血!將孤泉仕的所有頭骨全用上,一定要凝聚新續命石!”墨嵐嘯說著,便從懷裏取出骨串遞給符醫。
符醫慌忙跪地懇求:“毒尊,您不能再取了!從嵐一心求死,屬下懇求毒尊成全了他吧!”
墨嵐嘯愧疚地握起餘玄殷的手:“這是本座欠他的,隻要他能活過來,即便要取本座的心也無怨無悔!”
“毒尊,再取心血也未必能凝聚續命石,請毒尊三思!”
“本座心意已決,休再多言!速取器皿!”
符醫勸說無果,隻得將保存好的骨丸及骨串全部取來,粉碎在器皿中。
墨嵐嘯沒有絲毫猶豫,鋒利的指甲直戳心髒。因頻繁取血,他心力交瘁,為克製毒功逆行,內力大損,血取到一半就被毒液強行攻入心門。
他想要封鎖周身穴門已經來不及,一口墨血噴射在地。
符醫大驚,慌忙扶住墨嵐嘯:“毒尊,屬下扶你去休息!”
墨嵐嘯捂住心門,小心翼翼地將骨血交到符醫手中,強作鎮定道:“本座無礙,快給玄殷服下!”
看著餘玄殷服下骨血,墨嵐嘯的神情越發焦慮:“如若這次再凝聚不了續命石,夫君陪你一起下黃泉!”
“毒尊,骨血能否凝結成續命石,還需觀察幾個時辰,請毒尊先回主閣休息!”
墨嵐嘯的心髒被毒液侵襲,此刻他必須馬上離開,於是起身對符醫命令道:“有任何情況,立刻向本座稟報!”
“是,毒尊!”
次日,符醫診查後發現,骨血已經在餘玄殷體內凝聚成續命石。他又驚又喜:“太好了,這下從嵐有救了!一會毒尊聽到這個好消息,也可安心了!”
而符醫不知道的是,墨嵐嘯徹夜都在運功逼除侵入命門的血乾魔毒。可血乾魔乃天下第一至毒,他調集全部功力都無法將強悍的血乾魔毒逼出心髒。為保住功力不被逆行的毒功吞噬,他立刻封存了一半內力,用餘下的內力抵禦瘋狂逆襲的毒功。
符醫等了一天也不見墨嵐嘯的身影,想起他昨日取血時突然嘔血,焦慮不安起來。但想著墨嵐嘯此時定在療傷,不敢驚擾,隻得先在醫房等候。
直到次日午時,墨嵐嘯才憂心忡忡地走進醫房。
符醫見墨嵐嘯現身,懸著的心終於沉了下來,忙上前叩拜:“啟稟毒尊,骨血已經凝結成續命石,從嵐暫時脫離危險了!”
聞言,墨嵐嘯如釋重負,蒼白憔悴的臉上終於泛起了喜色,他握起餘玄殷的手貼在唇上,眼神中滿是愧疚。
“玄殷,你說想要夫君死,此生都不想見到我……我答應你,隻要你肯醒過來,夫君就徹底從你眼前消失好不好?”
正這時,毒功凶猛衝擊心肺,他猛咳一陣,墨血破喉而出。
符醫見狀大驚:“毒尊,請讓屬下替您診治!”
墨嵐嘯痛苦地用絹帕拭掉嘴邊的血漬:“符醫,本座命門已破,命不久矣,你先退下吧!”
聞言,符醫如遭雷擊,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毒功逆行是練毒功者的禁忌,先島主毒汁神哮就是被逆行的毒功攻破命門,最終功毀人亡。
他瞥了瞥昏迷不醒的餘玄殷,怨憤不已:“毒尊若不是頻繁取心血救他,也不會導致毒功逆行!本可享天倫之樂,為何非要弄得家破人亡!如今毒尊性命攸關,中統又該由誰來主持大局?”
“符醫,你先退下吧,本座在這裏看守。”
事已至此,符醫再怨憤也已於事無補,隻好告退。
原本要啟程太安的事便擱置了下來,餘玄殷雖保住了性命,但因傷勢太重,仍昏迷不醒。而墨嵐嘯為抵禦毒功衝擊髒器,內力大損,身體每況愈下!
符醫心急如焚,但也無能為力,現製作護心丹的藥材用盡,遂向墨嵐嘯稟報:“毒尊,護心藥材用盡,屬下請命回毒魔島一趟。”
墨嵐嘯憂慮地看著餘玄殷,沉思片刻,命令道:“符醫,吩咐下去,三日後本座帶從嵐一起回毒魔島!”
“毒尊,太安登基一事?”
“本座自有安排,照本座的吩咐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