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嘯聽了白須醫者的稟報,心被深深地刺痛,看著餘玄殷在懷裏恐懼得渾身顫抖,心中無比的悔恨和自責:“是本座將你逼瘋了!”
他憐惜的拭掉餘玄殷眼角的淚水,對老醫者命令道:“立刻醫治,本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他醫治得與常人無異!”
白須醫者連忙稟報道:“稟閣主,尊夫人有孕在身不可隨意入藥,稍有不慎恐會傷及腹中胎兒!”
墨嵐嘯聞言大怒,厲喝道:“放肆!本座念你還有幾分用處,留你老命!再胡言,本座便要你死不見屍!”
此刻,老醫者一團霧水:“此惡魔為何就是不肯相信,自己夫人懷有身孕的事實呢?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看診時,他的脈象明明就是男子,為何時隔一年會突然出現孕象?看那孩子與他如此相像,九成是他的骨肉無疑!”
“這惡魔雖歹毒至極,但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夫人情意深厚。可為何他夫人的身心,還會遭到如此殘忍的摧殘?”
老醫者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暗焦慮:“我若強行用藥,難免不會誤傷到他腹中的胎兒。老夫死了不要緊,連累一家老小事大!”
於是,他急忙跪地懇求道:“閣主恕罪,小人醫術有限,實是不敢妄自用藥!小人死不足惜,還望閣主能放過小人的家人!”
墨嵐嘯見老醫者仍不肯救治,忍無可忍,憤怒地一腳將他踹翻一程。隻因看他數次救了餘玄殷,最終還是沒有對他痛下殺手!
“滾!”
老醫者被踹出內傷,口吐鮮血,他強忍著疼痛爬起身,慌忙告退。
此刻,餘玄殷見到墨嵐嘯冷厲駭人的麵容,驚恐得在他懷裏劇烈顫抖著。
墨嵐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收起了厲色,修指輕觸著餘玄殷還在顫抖不止的嘴唇,柔聲安撫道:“從嵐別怕,夫君剛才是在懲治壞人。他做了傷害從嵐的事,夫君教訓一下他,下次他便再也不敢作惡了!”
餘玄殷淚流不止,像一個絕望又無助的孩童,兩眼驚恐地看著墨嵐嘯:“孩子死了,我沒有孩子了……”
墨嵐嘯聽著餘玄殷口中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心被揪扯著,如鯁在喉難受不已!
“不能再讓從嵐的病情惡化下去,這鄔郡城中的大夫全都是廢物,必須立刻將符醫召喚回來!”
於是,他從懷中取出魔音螺,向遠在數千裏之外的符醫傳送音波,命其火速返回仙嵐閣。
話說,這符醫快馬加鞭,七天後終於趕到了南安城,便徑直去了華展離所說的濟世堂。
濟世堂裏,看診抓藥的人絡繹不絕,老醫者診脈開方忙得不可開交。
符醫在醫館中掃視了一周後,目光落在老醫者身上:“此老頭沉著鎮靜,眉宇間透著智者風範,他既有剖腹取子的醫術,定非尋常之輩!”
本著醫者仁心,符醫並未打斷老醫者看診。而是尋了處空位,坐等他將病人診治完。
快近午時了,看診的人方才見少。直至最後一位病人離開,老醫者這才注意到符醫的存在。
老醫者打量了符醫一下,看他並不像有疾之身,又直直的盯著自己,心中有些詫異。於是,關切地詢問道:“不知先生是來看診,還是買藥?”
符醫剛才一直在旁觀察著老醫者給病人看診,見其不但有醫者仁德,且醫術也頗精,不禁對這老醫者心生敬意。
“隻可惜他年事已高,若是再年輕些,我定請示毒尊將其收入醫功殿!”
符醫起身走到老醫者麵前,神情嚴肅道:“我既不買藥也不看診,本殿主是特為尋你而來!”
老醫者聞言,心緊了緊:“自從老夫幫了那三個孩子後,就不斷的有人前來打探消息。想必此人,也是為了那三個孩子而來。老夫既已有諾於人,就不能背信棄義!”
於是鎮定道:“不知先生專程來尋老夫,有何貴幹?”
符醫瞥了瞥老醫者,見他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就知他還是會繼續守口如瓶:“想必不用我說,你也已經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了!本殿主知道,你就是給我的從嵐剖腹取子,成功救下他父子倆的莫韓大夫!”
“本殿主想請你幫一個忙,事成之後想要多少賞金都隨你意!”
“您太抬舉老夫了,老夫醫術有限,剖腹取子還能活命,此生從所未見!”
“你無需再隱瞞,本殿主是毒魔島的鬼醫,你的醫術如何,我心知肚明!我能尋得到你,也是那位麵貌黝黑的黑炭告訴我的。本殿主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之人,你承諾過他們會保守秘密,自會信守承諾!”
“但本殿主必須告訴你,當日你所救下的人就是毒魔島的毒後,孩子便是天下第一毒魔墨嵐嘯的親骨肉!”
老醫者聞言,一臉震驚的看著符醫。此刻,他終於知道毒魔島的人為何會三番兩次,來南安城脅迫城中的醫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