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皮膚很快浮紅一片,宮尚角眉目一沉,起身從一側的抽屜駕輕就熟的取出小盒藥膏走到她的身旁。

“如此粗心大意,還敢以自己為誘餌?”,宮尚角毫無顧忌的拉過她的手,仿佛彼此之間一直如此,從未有過隔閡,從未生分過。

冰涼的藥膏讓灼熱的肌膚舒服不少,上官淺抿唇,“我不怕。”

宮尚角未抬頭,仔細的替她抹藥膏,淡淡地說,“我怕。”

身軀一顫,上官淺明顯有些不可置信,甚至懷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宮尚角嗎?他從前幾乎不會對她坦露心聲,關心之語更難宣之於口。

不自覺紅了眼眶,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無法忘記當年溫情之下的算計,或許這又是宮尚角的另一個陰謀,想從她這裏得知玄公子的身份亦或是鳳凰山莊。

明知深推不合理,可她暫時又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宮尚角見她沉默不言,又清楚的在她眼裏看見了對自己的不信任,不由自嘲一笑,來日方長。

話鋒一轉,“孤山派是獨孤一脈,你曾經說,你小時候摔破了膝蓋,你的母親都會一邊用嘴吹氣一邊幫你上藥,還說,淺淺疼的話可以告訴她。”

上完了藥,他拉住她的手依舊沒有放開,墨玉般眸子深深的看著她,緩緩道,“你娘親喚你淺淺,所以,你的真名是叫獨孤淺?”

上官淺的心跳有些快,當日她受盡酷刑說出自己是孤山派遺孤的身份,甚至後來傾身於他,朝夕相對,他也未曾問過她的真實姓名,如今又是為何?

“嗯。”上官淺漠然的承認。

宮尚角唇角輕挑,又輕聲問道,“小湯圓,他是我們的孩子嗎?”,他知道答案,可他想聽她親口承認。

我懷了宮門的骨肉了,上官淺猶記得自己當初是何等的傷心才會說出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宮門的孩子。

偏過頭不看他的眼睛,言詞帶著些許冷硬,“他是獨孤家的孩子,誰也不能將他從我身邊奪走!”,至少目前不行。

若她可以拿到鳳凰於飛,以後也同樣不可以!

隨即她明白了些什麼,心下一沉,原來他是為了小湯圓而來,為了他的兒子而來,所以此刻才會表現得對自己關懷體貼。

宮尚角苦澀地看向她,他們之間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似乎更深了,他認真道,“小湯圓身上流淌著獨孤家的血,自然是獨孤家的孩子,你放心,沒有人能將你們分開。”

上官淺有些不信,若是長老院知曉,宮門本就子嗣單薄,小湯圓又是男孩,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他奪走,眸色驟冷,不過也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倏然抬眸一笑,“我自然是相信宮二先生的。”

偽裝的甜美笑容落在宮尚角眼裏如今卻是極其的刺眼,他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在他麵前真正的做自己....不是上官淺,而是真真正正的獨孤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