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芴居然沒有再拉著自己,期然不由地更加恐懼,掙紮著怕起來,跌跌撞撞的拖著步子走到剛剛將讓薛尺藏著的地方。
期然用盡了力氣才推開,卻見到薛尺早已經暈倒,期然心下轉了幾圈,暗道糟糕,不知道陸芴到底是什麼時候下的藥,環視了一圈,才看到在暗格的熏香,爆了一聲粗口,自己都這樣了,更別說一直在裏麵的薛尺了,生怕薛尺有事,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些。
嘴裏不停念叨著,“不要睡,不要睡!想想你可能會有了孩子了,陸期然,你一定不能睡!”期然拿過薛尺的包,翻了翻,卻發現解不開鎖,期然直接摔了手機。
一把扔了放在暗格的迷香,回到臥室將花瓶裏的花拔了,慶幸還有水,期然也顧不了那麼多,將水倒在衣服上,蓋在薛尺的臉上。
昨晚這些,期然已經是完全沒了力氣,手摸到肚子處,“孩子,我還真希望你不真的有才好……”
期然順著牆爬了出來,才幾步路就急急的喘氣,“顧行止,你怎麼還不來?”
使勁兒的抬了下頭,期然就絕望的低下頭,人全都被下藥了,都倒下了,期然慢慢的閉眼,眼皮沉重得打不開,“不要,不要閉眼……”
即使這樣一直自我催眠,最後期然還是昏了過去,最後想的一句話卻是:顧行止,世界這麼紛雜,即使看見了你,我還是會忍不住想你,在漫漫人生的每一步。
期然恍然的睜開雙眼,有刺眼的光射進來,刺激得期然一下子就閉眼了,不由地恍然亂想,這是天堂的陽光?
期然用指甲掐了掐掌心,疼得嘶的一聲,這才意識到自己沒事,紛雜的記憶隨之湧來,下意識的第一步就是捂著肚子,驚得一跳,“孩子……孩子……”
一直陪在一邊的顧行止看見期然的眼珠動了動,激動的有些不敢相信,呆愣的僵在那裏不敢動一下,知道期然這樣一蹦,顧行止才恍若回魂,一把抱住期然。
“媳婦兒,沒事兒了,孩子都在,都沒事了,恩?”顧行止緊緊的抱住期然,仿佛一件失而複得的寶物。
期然喘息一口,鼻尖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才安穩下來,順著顧行止的話,“沒事,沒事就好。”
抬起頭,期然幹啞著,渴得厲害,“水……”
聞言,顧行止忙不跌的遞過一直溫著的水,喂期然喝下去,因為期然才醒,全身都沒力氣,顧行止到是很雷伊這樣照顧期然,隻是看著期然這樣的虛弱,顧行止心裏就跟拿刀挖似的,心疼得不行。
期然麵色憔悴,可又一樂,顧行止也好不到哪兒去,那麼大一個男人,胡子拉碴的,哪兒一個市長該有的風度翩翩,俊氣儒雅,眼睛紅得和兔子似的。
“顧行止,你真難看。”期然撇撇嘴,很是嫌棄的開口,顧行止倒是無所謂,隻是笑,最後笑得期然心底發毛,“你笑個什麼勁兒?”
顧行止索性坐了上來,摟著期然扣在懷裏,下巴磨砂著期然的發頂,“都是我不好,沒想到陸芴會在那邊,我以為怎麼著,他們會帶著陸芴一起的,都是我的錯,什麼都想得那麼理所當然,你們母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活,不過,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我,你們都平安無事。”
期然突然想起,“那個薛尺怎麼樣了?那個時候她……”
顧行止打斷期然的話,握著期然有些蒼白的小手,“薛尺這小祖宗,大院裏的孩子那個沒練過?身體好著呢,倒是苦了歐陽。”
不用說,期然也可以猜出薛尺卯足了勁兒差遣歐陽的情況,不由撲哧一笑。
兩人這樣抱了好久,顧行止才淡淡的開口,“陸芴的孩子沒了,生下來就是死胎,陸芴也因為……也沒了。慕家二老,因為吸食的毒煙較少,隻是暈了過去,調養了些時日就好。”
沒聽到顧行止說起易挽,期然心裏悶得很,仿若一顆石頭砰的就砸了上來,“我母親怎麼樣了?”
“時間太晚,而且媽媽身體不好,所以……”顧行止看了一眼期然,瞅著期然越來越白的臉色,不願再說。
眼神茫然看片刻,期然抓著顧行止的袖子越來越近,好些時間才緩過來,“媽媽也去了?”
顧行止搖搖頭,聲音低沉,“媽媽被鑒定精神有問題,記憶隻停留在幾歲的時候,認不得人。”
雖然還是接受不了,期然還是安慰自己,“還好,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顧行止重新摟著期然躺著,像是附和期然的話,喃喃自語,“是啊,人活著,比什麼都好。”
顧行止摟著期然,溫柔的拍著期然的背部,直到期然再度休息,睡了過去後,顧行止方才低下頭,小心翼翼的親吻著期然的額頭,鼻尖,一直到唇瓣。
抵著期然的低聲細語,“媳婦兒,爺爺奶奶還有爸爸他們都來了,我們再辦一次婚禮可好?”
細細的陽光透過樹蔭灑落進來,溢滿整間屋子,如此,歲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