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清貼好創可貼,下了床一瘸一拐地拉開行李箱,從裏麵取出一雙運動鞋。
“你幹嘛?”齊穎問她。
“零錢包被偷了,我們不得去銀行取點錢換歐元?”宋宜清穿好鞋子,又從背包裏翻出一包女士香煙,抽出一根夾在中指與食指間,朝齊穎笑笑:“不過,得等我過過嘴癮先。”
齊穎勸她:“少抽點,對肺不好。”
宋宜清撒嬌:“好,今天就一根好嘛。”
她走到窗邊,打開窗,緩緩吐著煙圈。
即便眉眼含笑,可齊穎還是洞察到了她眼底的憂鬱。
不幸的童年,是需要花一輩子去治愈的。
收拾妥當,宋宜清往嘴裏噴了兩下口氣清新劑,才和齊穎出了酒店,打了車。
宋宜清用英語對司機說去附近最近的中國銀行,結果司機愣了下,說:“今天周五,銀行兩點半就下班了。”
宋宜清和齊穎忽略了一件事,在柏林,銀行周五的工作時間不同於周一到周四。
宋宜清向熱心腸的司機道了謝,畢竟是司機的善意提醒才避免她們白跑一趟。
宋宜清和齊穎灰溜溜下了車,回了酒店。
宋宜清在發愁還有兩天才能熬到周一,如今沒有歐元現金,不知這兩天要怎麼度過。
這時,齊穎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酒店前台。
她猛地扒拉著宋宜清的胳膊,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快看,那是誰?”
循著齊穎的視線望去,宋宜清就看見賀明遠和他的同伴正站在酒店前台,和前台小姐說著什麼。
這該死的緣分,擋都擋不住,看來這男人還真是齊穎的真命天子。
宋宜清嘴角微微揚起,拉著齊穎邁步過去。
賀明遠和殷吉正要往電梯方向走,宋宜清拉著齊穎小跑了幾步追了上去。
“賀先生!”宋宜清喊道。
賀明遠和殷吉一同回頭。
“我去,這不是早上那大眼睛美女嗎?”殷吉用胳膊碰了碰賀明遠。
緊接著,他後知後覺地問:“她咋知道你姓賀?”
不等賀明遠開口,宋宜清和齊穎已經站在兩人對麵。
宋宜清朝殷吉禮貌點頭微笑,然後對賀明遠說:“賀先生,沒想到你們也住這家酒店,咱們還真是有緣呐!”
殷吉見這大眼美女如此熱情主動,不指望賀明遠嘴裏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於是率先開口:
“那是相當有緣,不知美女怎麼稱呼?”
宋宜清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向對麵二人介紹自己和齊穎:“我叫宋宜清,這是我同事齊穎。”
“美女們名字真好聽,我叫殷吉,這位想必你們認識了,賀明遠,很高興認識你們!”
殷吉說著朝宋宜清和齊穎伸出手,兩姑娘一一回握。
賀明遠沒說話,隻是在同她們握手時,才淡笑一下,相比殷吉的熱情,他的態度要冷淡疏離得多。
宋宜清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她隻有一個目的。
借錢!
齊穎呢,目光始終落在賀明遠身上,不曾移開。
宋宜清見齊穎已經色令智昏,指望不上隻能硬著頭皮故作委屈地開口:
“殷先生,我和同伴可能遇到了點麻煩,需要你們的幫助。”
人生如戲,宋宜清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把兩個弱女子在異國他鄉錢包被偷,打了車到銀行,卻發現銀行關張的遭遇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通,甚至還脫了鞋子把血肉模糊的腳後跟給他們展示了下。
那叫一個慘烈!
齊穎越聽越離譜,見宋宜清這小妮子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眼看眼淚就要流下來,小模樣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