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清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脫了小皮鞋和襪子，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左扭右扭。
齊穎看著她那血肉模糊的腳後跟，搖頭歎氣：“你究竟是什麼品種的女人，腳都磨成那樣了，還有心思擺pose拍照。”
宋宜清抬頭，挑眉一笑，“等你談戀愛就知道什麼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了。”
齊穎不敢苟同，“老娘我喜歡搞事業，不喜歡搞男人好麼！”
宋宜清朝她豎了個大拇指，“坐等齊穎小仙女打臉！”
宋宜清把拍好的照片調暗、加濾鏡、增強對比度，一通操作下來直到照片看起來足夠可憐才滿意。
隨後，她把經過“加工”的慘照發給了男友陳禹。
果然，不出一分鍾，陳禹的關懷如約而至。
大禹不治水：“新鞋子不合腳嗎，帶創可貼了嗎？”
宋宜清回：“我忘了，我先塞點紙巾在鞋子裏。”
大禹不治水：“心疼寶寶，趕快回來小禹哥的懷抱吧，我想你了。”
宋宜清看著陳禹的回複甜蜜一笑，收起手機。
她把善良同胞饋贈的紙巾塞進了皮鞋後跟，再穿好鞋時，痛感明顯減輕，至少能撐到今天下班。
齊穎目睹了宋某人秀恩愛的全過程，嘖嘖了兩聲：“寶寶，我餓了，咱們能去吃飯了嗎？”
宋宜清瞥了她一眼，迅速整理好。
“齊穎好煩呐，不許學我小禹哥！”
*
與此同時，展廳另一側，賀明遠和殷吉也是收獲滿滿。
殷吉拿著某家品牌商送的一塊便攜折疊太陽能麵板，愛不釋手。
“明遠，我覺得這產品以後會挺有市場，你覺得呢？”
賀明遠把行李箱打開，平放在休息區的地上，簡單整理了下參展商送的樣品，對殷吉的看法不置可否：
“這東西看看就行了，二十幾歐的東西，薅羊毛用電聽起來是很爽，但要小心商家反薅消費者的毛。”
不愧是共事了多年的同事，殷吉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道：
“也是，就這麼一套設備下來，確實不便宜，板子、控製器、蓄電池、逆變器等等都是錢呢。”
賀明遠拉好行李箱拉鏈，站直身體，拿過殷吉手上的太陽能板，笑了下：
“畢竟光伏產品的技術尚不成熟，不過打著環保可持續發展的噱頭也足以吸引一部分商家和消費者趨之若鶩了。”
殷吉讚同，先前的愛不釋手瞬間不香了。
“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殷吉第一次來柏林逛展，先前也沒做攻略，對周邊環境可謂一概不知。
賀明遠來過無數次，但要讓他推薦附近美食，也是為難他了。
兩人走到展廳出口，外麵的雨已經停了，氣溫略有上升，廣場上各個國家的國旗迎風飄揚。
賀明遠盯著其中的五星紅旗看了眼。
最耀眼的還是中國紅。
每個小攤販前都擠滿了人，殷吉個頭雖矮，但塊頭大，早上的三明治早就消耗殆盡，饑腸轆轆的他哪還管吃什麼了，能擠進去買個漢堡就阿彌陀佛了。
賀明遠晚殷吉一年進北清碳中和研究院，此刻充當起了合格的後輩。
他把行李箱交給殷吉，獨自一人向一個賣漢堡熱狗的攤位走去。
攤位前什麼膚色的人都有，賀明遠老老實實排在隊伍最後，可能覺得人群多，空氣不流通，他鬆了一粒襯衣扣子。
排了半天，隊伍絲毫沒動過，前方似乎發生了口角。
賀明遠仔細一聽，那口流利的英音有點耳熟。
他從隊伍走出來，徑直走到攤位前。
巧了，這不是早上展廳門口，那流鼻涕水借她紙巾的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