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護著腹部,以自己覺得安全的速度,快步朝宮門密道跑去。
之前從密道出去過一次,也算熟門熟路。
快了,快到了,出了密道,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生的欲望從未如此強烈過,曾經在無鋒殘酷的訓練下,為了能活,吃了多少苦,狠了多少心,隻為了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去,隻是活下去而已。
成為魅的過程,也是一直在刀口上舔血,為了活,為了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隻有活著才可以報仇。
如今,又多了一份期盼,一份感情的羈絆。
眼看宮門密道入口近在咫尺,還是被人攔住了去路。
宮尚角提刀飛身擋在了密道入口和上官淺之間,麵無表情,冷冷的聲音響起:“跑哪兒去?”
上官淺被迫停下,心痛無比,“公子都拋棄我了,不走還留著做什麼?”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相遇相識的過程就不純粹,她帶著目的接近他,欺騙他,算計他,沒成想,自己竟陷了進去,沒錯,她愛上了宮尚角,愛上了自己的目標。
曾經對雲為衫的忠告和對寒鴉柒的保證像是一個笑話。
她和宮尚角有過最親密的關係,她以為他對她也是有那麼一絲感情的,否則怎麼可能會在纏綿床榻之際如此動情呢?
她其實對他說過不少真話,可他對她的敞開心扉視而不見,或者說是不信吧,反而以此利用她向無鋒傳遞信息,引無鋒之人前來送死。
宮尚角刀尖指向上官淺,聲音毫無起伏,“留下無量流火。”
上官淺出劍攻擊,她必須離開宮門。
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就算她已經是無鋒的魅了,功夫不算太差,但還是比不過宮門武力值最高的宮尚角。
鋒利的刀鋒抵在白皙的脖頸處,近一分就會刺破皮膚。
眼淚濕潤了雙眸,上官淺極力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你能不能放了我,沒有無量流火回無鋒交差,我拿不到解藥,隻有死路一條,也報不了仇了。”
宮尚角微微皺眉,欲言又止,可出口的話卻是:“無量流火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上官淺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淚水終究還是流了下來,“外人?嗬…原來宮二先生會與外人同床共枕,極盡纏綿?”
宮尚角沒有接上官淺的話,隻將刀鋒逼近,“我再說一遍,交出無量流火。”
冰冷的刀鋒還是刺破了皮膚,鮮豔的血順著白皙的皮膚流下,刺痛了宮尚角的眼。
上官淺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也想給自己一個答案,“宮尚角,你有沒有一點點愛過我?”
“沒有。”
竟是沒有一絲猶豫,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輸了,輸了人,也輸了心。
“可我真的愛上你了,而且,我有……”
“他們在這裏,角公子,不能放她走,無量流火在她身上。”
“角公子,她知道宮門太多秘密,回到無鋒會是一大隱患,不能放她走。”
……
宮門其他宮的宮主、侍衛,長老院的幾位長老以及後山的人都追到了密道前,打斷了上官淺後麵的話。
烏泱泱一群人,對她怒目而視,手中的武器都對準了她,她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