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頓了一下,接著開口,“你是因為我受傷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忽而一笑,真是燦若桃花。
而我沒有抵得住他的美人計,匆忙的離開這個房間出去尋找靈藥來醫治他的傷。剛剛他說他在山穀裏找了幾副凝神養氣的草藥給我煎藥,畢竟作為一個孕婦,我需要的是平穩的心緒,現在我已經有五個多月的身孕,孩子一般不會輕易落胎,但是我要好好養身體,不然孩子的健康會出現問題。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卻隻知道給我找些什麼不是很重要的草藥,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真傻,我想,但是心口暖暖的。
我仔細在這周圍尋找著,對於身體滋補的幾種藥材我還是認識的,我好像從前在學亂七八糟的陣法之類的時候,有個美人給我很多藥材辨認。反正莫名的,本來以為不了解醫術的我,居然非常專業的找了很多種對內傷好的藥,而且——我居然成功的配出了一副藥。
完全像本能一樣的配出了這幅藥。
我把藥碗端到顧旻身邊的時候,他微微皺眉,“九香清露?”
然後微微抬頭,“你怎麼會這種秘藥?”
我咬著下唇苦思冥想,“本能。”
“我剛剛無意識的就采了這些藥,無意識的就煎出這副藥了。”
顧旻握著我的手,有點迫切的問,“你是在學陣法的時候就學過這種藥方麼?”
我腦子裏閃現著一個又一個陣法,還有一座小小的寺廟,以及寺廟裏複雜的地勢和陣法。
我猶豫的點頭,“應該是……我記憶中,有一個女子……她每日都給我上課講學,皆是女子不需要學的東西,什麼五行陣法兵法之類……”
我捂著腦袋,顧旻憐惜的抱著我,他語氣有點沮喪,“抱歉……我剛剛激動了,我隻是——”
我在他懷裏覺得特別溫暖,聲音也沒那麼沉悶,“你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他鬆開我,看著我黑白分明的眼睛,語氣沉重,“你真的想知道麼,嬛嬛?”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鄭重的叫我的名字,而我也在剛剛才明白,自己居然叫嬛嬛什麼的,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怪怪的。
而此時,顧旻的神色跟之前的玩世不恭玩完全不同,我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突然這麼嚴肅。
我突然有點不想知道這些,我在這一瞬間有點茫然,這樣真的好麼?
看樣子,顧旻現在想說的事情一定是我失憶之前都不願意吐露的,而在我茫然的不知我們所處處境和情況的時候,他鄭重的告訴我。
我看著他眼底顯而易見的一抹溫柔,反握住他的手。
“我想知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但是看著他的眼睛,我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我想,要麼我就是愛慘了這個男人,要麼就是我真的對不起他。
又或者兩者皆是。
反正,我總是這樣無奈的,妥協的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他靜靜的看著我,開始訴說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顧旻是先帝唯一的親生兒子。
他的母親靜德妃當年的確是別人的妻子,可是那人與靜德妃成婚三年都沒有行房,因為他不舉。
可是這種對於男人來說難以啟齒的事情因為種種原因沒有人知道。
所以先帝得到這樣一個美人,還是處子之身的時候,完全不在意她曾經是別人的妻子這樣的身份。
之後對她甚是憐惜,遠遠超過了陪他同甘共苦的皇後。
皇後到底意難平。
尤其是在靜德妃懷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