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來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想了想自己需要麵對的情況,無奈的吸了口氣,準備出門。
我走到門邊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白衣男子正準備進來。
他看見我準備出門,溫潤而笑,“醒了?”
於是我毫無創意的開口,“我失憶了。”
失憶梗雖然很濫,但是很好用。
白衣男子看著我,言笑晏晏,“失憶?”
他的眼裏滑過莫名的光彩,然後笑著對我說,“姑娘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掉下來,肯定會受傷,更何況,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我茫然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你的麼?”
白衣男子歪著頭,似乎在想怎麼回答我,“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
我雙手叉著腰,“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在這一瞬間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麵,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恍若經過了似水年華。
他的手捧著一個藥碗,聲音清朗,“我是顧旻,你是我的妻子。”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懷孕了?”
他點點頭。
我走上前一步,“然後我跳崖了?”
他繼續點頭。
我雙手抱胸,“我為什麼跳崖?”
他眨巴眨巴眼睛,“因為我要另娶。”
我馬上叉腰,“你居然娶了我之後還要另娶?當初我是怎麼嫁給你的!”
他把煎好的藥放到我手裏,示意我喝藥,然後歪著頭壞壞的笑,“當初你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我,說是做小妾也沒關係。可惜到了我府裏就不讓我看其他人一眼了,最後我娶別人,你便這般跳下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應該勃然大怒的我聽到了他說的話,我並沒有很生氣,似乎……他說的那個無理取鬧的任性的小姑娘跟我無關,又或者,我自己本身,根本不介意他說什麼。
因為,不管怎樣,他跟我一起跳下來了。
這就足夠了。
我結果他遞過來的碗,微笑,“喂!你為什麼要跳下來,陪著自己新娶的嫁娘不好麼?”
他嘴角噙著一抹壞笑靠在門上,微風吹過,他墨色的發絲和白色的長衫翩翩起舞,我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這個男子……真是十分好看,難怪“我”從前為了他不計較名分。
他從衣服的廣袖裏拿出一根木簪,然後對著我說:“因為我想把這個給你。”
那是一隻極為普通的桃花簪,隻是花紋極為精細,我喝完藥從他手裏接過,然後微笑的看著他,“為什麼一定要把這個給我?”
我堅信,我是認識這個人。
我堅信,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個人的。
因為我從見到他開始,就完全沒有一個失憶的人在陌生地方在陌生人麵前的不安和惶恐。
有的,隻有安心。
我想,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第六感吧。
我摸著這個木簪的花紋,然後腦子裏出現了一顆桃樹。
那棵桃樹下有一男一女,在桃花漫天下相視而笑。
我歪著頭看著他,“顧旻,我肯定喜歡你。”
顧旻眯著眼睛看著我,“喜歡我英俊瀟灑?”
我眨巴眨巴眼睛,“喜歡你貌美如花。”
他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而此時,我才發現他臉色不正常的慘白。
我走上前,發現他的唇色也很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