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姑娘,淒姑娘,尊上有事傳召。”侍衛急急忙忙叫醒玘,不敢耽誤。
母親死後,為求自保,玘一直嚴以律己,聽到有事傳召,便迅速起身,將尊上給她準備好的衣服換上。
一路上,玘都在隱隱擔憂,是不是偷聽牆角之事被發現了,為何天還未亮便傳召,行事如此之急?緊迫感讓她想好了接下來的應對措施,無非是跪地求饒和示弱。
見她如此聽話,魔王笑意相迎。見狀如此,玘甚是疑惑,但也多了一條保命準則,穿他準備的衣服。
“好久沒練過箭了吧?”說著,魔王示意侍從拿出兩把弓箭,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很像是一對。
“小的從未練過。”玘滿心疑惑,別說是弓箭,就算是匕首,她都未曾拿過,何來“好久”一說?
“淨會胡說八道。”聽到這句,玘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轉念一想說的都是實話,哪裏來的胡說八道?
魔王也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對於現在的玘而言,多少有點莫名其妙,便一把抓來弓箭,將箭矢順勢搭在弓上,隻聽見咻的一聲,還來不及看見箭矢懸空的軌跡,便一下正中靶心。
這一幕簡直看呆了玘,但在宮中形成的極度忍讓的性格,早已讓她喜怒哀樂皆不形於色。她隻得將少許的崇拜之情掩藏在眉眼之下,讓讚歎之語克製在唇舌之間,隻剩得個冷漠之狀。
“你來。”說著便把另一把弓箭拋給玘。
玘緊緊抓住。學著他示範的樣子,竟輕而易舉地把弓給拉開了,她自己都大為震驚,轉頭看向魔王,卻見他平淡至極,似乎是在意料之內。
“咻”的一聲,箭矢正中紅心。玘簡直不敢想象,平日裏她隻喜歡在宮院裏看稻穗苗發芽、看種子變化,對琴棋書畫也不精通,武器兵器也隻在狩獵比武時,見過哥哥弟弟們在比劃,卻也從來沒有興趣,而如今剛拿起弓箭便能正中靶心。
“好了,我見你也累了,今天適可而止,你先退下吧。”
回房的路上,玘一直在回憶剛才發出的箭矢,她不理解,難道自己真的有這方麵的天賦,所以魔王才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栽培的嗎?還是說這些衣服、這個名字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而自己恰巧與這個人長相相似,自己或許隻是這個人的替身?
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走著走著便忘了道,旁邊的宮女侍衛叫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淒姑娘,淒姑娘。”玘回過神來。
“今夜尊上便要上獨終山,你和我一起去幫他收拾細軟吧。”沒等玘回話,宮女炎月便拉著玘的手,快步往宮殿走去。
與都城相比,這個宮殿門口極為狹窄,剛好能同時通過兩人,悠長的入口猶如都城中通往冷宮的巷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位大人在宮裏修建的暗室。入口兩側兩排燭台,高大而弱不禁風,風一吹忽閃忽閃的,把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重重疊疊,還以為是混入了不知多少個人。打開房門,一道刺眼的亮光闖入,待眼睛適應了光亮,看到的便是懸崖斷壁。
或許可以在這裏找到答案,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魔王的房間,她試圖在這裏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