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剛踏出校門,外出一年的銷售實習,收獲了人生的第一張工資卡,也正是這張工資卡成為了畢業分手季最後的懷念。
六月的畢業季已經驕陽似火,楠楠把工資卡遞給我,隨後吃了我們之間最後一頓飯,看著熟悉的麵孔,感受著熟悉的場景,我卻一口也吃不下去,因為我確實想不明白,兩年多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個認識不到一周的男人,更讓我窒息的是他們出去吃喝玩樂竟然是刷的我交給她的工資卡,無語對視,最後她開口了,是我對不起你,我配不上你,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我默默接過那張工資卡,麵無表情,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接下來一連幾天我都泡在網吧裏,辭職後的我現在最富有的就是用不完的時間和不知疲憊的精力,不知白天黑夜渾噩的時候接到學校通知,限期三天搬離,突然覺自己不能以網為家了,於是又機械的開始找房,不可否認,城市裏的都市村莊給了我們一個恰當的蝸居地,麵對電線杆、小飯管旁邊隨處可見的招租信息,租房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很快便在街道旮旯裏找到了房東,40多歲的房東大姐一臉貴氣,不多時就談好了一個標間,150塊錢一個月,水電另算,唯一不足的是在10樓頂層,而且沒有電梯,不過這對於我這個渾身用不完力氣的年齡來說,也不是啥問題,交了租金和200的押金,房東帶我去看房間,打開房門,不過20平還算幹淨的小房間五髒具全,進門口是洗手間,隔壁是廚房,再過去就是一個幾乎占據全部空間的大床,一張破銅的床單掛在碩大的窗戶上,算是我們蝸居的遮羞布吧,房東大姐嫻熟的交代幾句就把鑰匙遞給了我。
我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告訴自己,這裏以後就是自己的家了,聯係好同學搬家的時間,看著桌子上散亂的幾本書和報紙,還是覺得應該先收拾一下。
廚房裏很幹淨,看的出來以前的租客應該不怎麼做飯,衛生間裏除了有些遺留的洗發水和破毛巾也沒什麼東西,掀開床板,這是放置物品的空間,淩亂的報紙上有兩件白色的T恤,拉開報紙,一個黑色的望遠鏡赫然掉在床底板上,看來以前的租客還給我留了一件紀念品,我無奈的笑了笑。
收拾完破舊的物品,出了一身汗,扭開房間裏唯一的電器,屋頂的吊扇吱吱呀呀轉了起來,坐在床上,隨手拿起手邊的望遠鏡無聊的把玩著,對眼一看竟然還是好的,拉開有些油膩的窗簾,望向遠方,隻能看到一路之隔的對麵外牆,還有兩隻不知道什麼鳥在外牆邊緣無聊的跳動,拿著望遠鏡來回轉動了好幾圈,視野裏除了遠方的高樓就是對麵這堵牆和這堵牆上密密麻麻的窗戶,再往下看,狹窄的過道愈發的狹窄,還有些眩暈,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我再一次告訴自己,以後這就是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