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修淡笑道:“還說不著急,那這會兒急什麼,咱們十多年的兄弟情,有啥不能說的,反正她是你未婚妻,感情深沒什麼不好!”
自從上一次問過黎逸寒之後,魏遠修便明白兩人之間忽遠忽近的距離,這會兒言語湊和,希望兩人能夠走到一起。
“真好奇這麼婆媽的院長,是誰選出來的!”黎逸寒被他一通大道理堵得無言以對,隻好在他工作上挑毛病。
“誰選出來的不重要,我還記得建院時,你還出了一份力呢!”魏遠修臉上的笑更是得意了,完了還不忘與沈佳音互動:“佳音,你評評理,逸寒當眾宣布馥鬱是他的未婚妻,兩人是不是應該你儂我儂?”
擔心沈佳音不給他麵子,說完後,還不忘對她眨眼提示。
神遊的沈佳音聽到魏遠修喊自己的名字,晃過神後,看著黎逸寒,忙不迭地點頭說是。
其實她也沒聽清魏遠修說的什麼話,不過也明白了個大概,因為她的心緒亂作一團的緣由,就是因為黎逸寒在看鍾馥鬱時,特別的深情與認真。
“看吧,你這心腹都認可了我的話,還有什麼順不過去的。”此時的魏遠修像是個月老,得到了讚同之後,底氣更加足了。
黎逸寒保持著一臉平靜,沒有對魏遠修的話表示反對,也因為他繼續的沉默,更加確定了沈佳音心頭的猜想,難道他是真的愛上鍾馥鬱了嗎?
她心頭一陣驚慌駛過之後,聽見床上傳來一片微弱的喊聲,“爸爸,救我,救我……”
其餘兩人也被馥鬱突然傳來的呼救聲驚住,黎逸寒在一秒驚愣後,率先走到病床邊,握住馥鬱因為驚恐而狂抓亂舞的手,很是輕柔地安撫道:“馥鬱不怕,我在你身邊……”他說完,喉頭鬆動,有種衝破心房的阻力,接著是一陣釋放後的輕鬆。
其實他一直在逃避對鍾馥鬱的感情,而在不經意間的流露,卻飽含了情深。
沈佳音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突變,對鍾馥鬱的擔憂瞬間換成了嫉妒,可她極力在克製,內心一遍一遍在告誡自己要淡定。
當看到黎逸寒溫柔地取下鍾馥鬱的氧氣罩時,她一陣失落後,仍舊一臉微笑地看著兩人,心中始終在回憶黎逸寒曾對她說過的話,他們隻是逢場作戲,不會假戲真做。
馥鬱在聽到柔和的聲音後,慢慢張開眼,視野裏的人影從模糊不清到逐漸清明,她呆滯一陣後,很是擔憂地問:“你找到霈涵了嗎?你有沒有怎麼樣?”
看到她焦急的樣子,黎逸寒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醒來第一件事是關心自己,也因為她麵色的憔悴,黎逸寒心生疼惜地將她攬入懷中,旁若無人地在她額頭附下一吻,無不溫柔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兩人的對話,像是相愛已久,互相的牽掛更是羨煞旁人,除了魏遠修臉上露著滿意的笑容外,沈佳音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她努力克製的情緒在看到黎逸寒吻了鍾馥鬱之後,徹底崩解,那一心說服的言語,已經起不到絲毫作用,平日溫柔的雙眸,此刻注入了太多憎恨與惱怒。
窗外,已是霧蒙蒙一片,天亮的跡象,才讓馥鬱一顆緊張的心稍稍輕鬆,想到在墓園裏的掙紮,她還是禁不住一陣寒戰。
黎逸寒感受到了她身體裏的驚懼,也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抱著內疚和保護的心態,摟緊的雙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兩人成了名符其實的親密無間,讓沈佳音越看越難受。
醋味在她的五髒六腑翻江倒海,可她隻有暗自沉默,自顧難過。
“佳音,咱倆先出去吧,幹擾他倆秀恩愛,咱們豈不是罪過了?”魏遠修瞟了眼沈佳音,又看了眼緊緊相擁的兩人,忍不住對沈佳音提醒道。
沈佳音表情又是一抹哀傷劃過,雖然心中很是不情願,但還是默默答應。
帶著極大的不舍與憤怒出了房間後,任憑魏遠修在身後喊她,她也裝作沒聽見,讓魏遠修一陣疑惑。
房間裏,充斥著一股帶有尷尬的甜蜜味道,馥鬱知道此時正呆在黎逸寒的懷抱,而較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她非但沒有反感,反倒覺得他的懷抱寬厚起來,那一抹踏實,估計就是一直尋覓的安全感吧。
兩人的靜默,在安靜的空氣裏形成了一種默契,所以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餓不餓?”
“你怎麼會找到我?”
馥鬱的語句明顯長了些,所以尾音她置了後,不過兩人依舊免不了尷尬,特別是馥鬱,雙頰紅透,靈動的眼睛張露著幾分俏皮,臉上的憔悴也隨之淡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