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結巴,更加說明了問題。
黎逸寒沉下臉,濃眉微蹙,一臉的陰鬱,依舊俊美,隻是那眉宇間的冷氣,讓小巧有些心虛。
自從上次撞聽到黎逸寒與魏遠修之間的談話後,小巧便明白少夫人為什麼對黎少爺不冷不熱,要是讓黎少爺知道前來接走少夫人的人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美男,那豈不要打翻醋缸子?
她是放心不下鍾馥鬱一個人,所以才會悄悄跟在身後,當看到她坐上了車,她才匆匆忙忙回了雅苑。
“如果少夫人打電話回來,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出去一趟!”從小巧那滿帶心事的神色間,黎逸寒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冷冷交代了聲,便在燈光的照耀下,走出了別墅。
走出別墅後,黎逸寒坐進車裏,沉思一分鍾後,撥通了劉天啟的號碼,其實當聽到鍾馥鬱被朋友接走時,他所能想到的隻有劉天啟,隻是他心以為上次在“後宮”一別後,鍾馥鬱會選擇與劉天啟不相往來,所以他還是先給魏遠修打了個電話,卻沒想到他還是要麵對這樣的結果。
電話通了後,他連招呼也沒心情打,直奔主題地問了句:“她是不是在你那!”
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火氣,連馥鬱的名字都懶得說,像是深更半夜尋妻的丈夫,帶著一絲絲擔憂和憤怒,打給妻子的前男友追問下落。
電話那頭明顯沉默一會,才回答:“聽到你還有力氣發火,那應該是沒什麼事,你的妻子大半夜擔心你,托我載她去黎家找你,你反倒問起我來了?”
劉天啟的聲音雖然不疾不徐,可那質問勁兒卻異常強烈,雖然是透過電話,但兩人之間互置的不滿,讓兩人心中漸起一種互毆的衝動。
不過黎逸寒還是冷靜思維,放輕聲音確認:“你是意思是,馥鬱現在在黎家?”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腦更加混亂了,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去黎家。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被他的質疑激怒,毫無耐心地回到:“連你未婚妻的去向都搞不清楚,還大半夜來質問她的前男友,你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對於這個曾經的上司,劉天啟一瞬間沒有尊重的感覺,隻覺得被情傷的那顆心,在好不容易被酒精麻醉後,又開始喚醒沉痛。
黎逸寒一刻定住,低沉說了聲謝謝後,便掛了電話,鑽進車子,啟動引擎,調轉方向,一氣嗬成的動作裏注滿了焦急,他麵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而腦海裏蹦出的全是鍾馥鬱的樣子,微笑的,哀愁的,委屈的,隱忍的……
不知不覺,她已經那麼深刻的存在在自己腦海裏,而這一刻,想要看到她安好的心更加急切。
任憑夜風吹拂在臉邊,馥鬱依舊打著精神等待天亮,看著黑幕天際,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天明,又不禁擔心黎逸寒,不知道他是否找到了霈涵。
揣著這樣的心事,再聽著如空穀哀嚎的鬼魅聲音,馥鬱倒覺得自己身處了不一樣的世界。
她承認害怕是有的,不過她盡量不去思考那一抹畏懼,任憑汗水浸濕衣服,她依舊回憶著兒時的趣事,隻是出乎意料的是,她在無助的時候竟能夠不去想與劉天啟的過去,還有與林美蕙之前的回憶。
“啊!”馥鬱正發著呆,卻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嚨,她毫無防備地驚叫了聲,而聲音卻埋在喉頭,異常沙啞。
因為消瘦的緣故,所以馥鬱很輕易就能被人舉起,此時被人擭住了致命的喉管,那種窒息到快要死去的感覺,頭一次那麼清楚的感受到。
馥鬱疼得伸出雙手去製止這雙看不清楚的手,卻摸到如冰雪一般的硬鐵,她驚得收起手,雙手在充滿霧氣的黑夜中胡亂摸索,卻不願再去觸碰到那一片雪冰。
詭異的感覺,讓馥鬱的心砰砰直跳,鼻端的呼吸變得粗重不少,喉頭因為疼痛而分外難受,眼眶裏的淚水也因為隱忍多時,而被硬生生逼出。
那股求生的欲望讓她雙腳不停地蹬,直到筋疲力竭,她才停止了掙紮。
或許那“神秘人”不想索命吧,所以當她快要窒息時,被突然扔在了地上,刺人的雜草戳在身上,尖銳得刺疼,頭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石頭上,在一陣短暫的疼痛後,她便暈了過去。
平時需要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黎逸寒這次僅用了二十分鍾,當車子抵達黎宅時,麵對漆黑一片的陰冷黎宅,一陣狐疑過後,他還是敲響了黎家的大門。
夜半的黎家,詭秘得像是一座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