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誌忠看到無雙的信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還是走了,這一走,是生是死尚不可知,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從此之後是徹底的死了。
她讓他在這個亂-世一個人茫然的活著有什麼意思呢,這個世界這麼的與他格格不入,沒了她的世界,更是獨單的可怕。
他仰起頭,硬生生的把眼淚逼了回去,告訴自己要堅強。
“魏哥哥,姐姐走了?”小三拉了拉魏誌忠的衣角,眼睛裏的淚花轉啊轉的,終是沒忍住掉落在地毯上渲染成一朵又一朵紅色的小花。
“恩,三兒,你姐姐說讓我們好好生活,她也會活的很好的。”魏誌忠拍了拍小三的腦袋,替他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這才沙啞著聲音開口。
無雙,你知不知道我把那批運往fa國的銀子全部扔進了大海裏,你知不知道當那位看到送過去的是一船的屍體時被氣得吐了血……
一個月後,秦涵宇回到了上海。
此時的馮氏商會依然是馮氏商會,隻是這裏再也沒了無雙的影子,魏誌忠派人把馮敬堯接了回來,不過是軟禁了起來,每天供他一日三餐,有時會和他說說話。
秦涵宇回來時,他以為無雙和他也回來了。
他滿心歡喜的去接人時,卻發現隻有秦涵宇一人。
他有些不敢讓秦涵宇開口說話,等車行到住處的時候,他們進了客廳。
秦涵宇剛想開口,魏誌忠說道,“餓了吧,渴了吧,我立刻讓張阿姨給你做飯……”
“魏先生,我……”秦涵宇話還沒說完,又被魏誌忠怒氣衝衝的打斷了,“閉嘴,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秦涵宇沉默了,他此時也管不得說出的話會不會被魏誌忠暴打一頓,可他還是說了,“這件事,你遲早要知道的。”
“你也不想自欺欺人吧!”
“這是小姐的信。”他從懷中摸出一封染著鮮血的信封遞給魏誌忠,魏誌忠沒接,他的手依然定在空中。
魏誌忠的眼角濕潤了,喃喃的道,“她不可能死的。”
“她那麼狡黠,那麼聰慧,怎麼會讓自己死呢?你一定在騙我對不對?是不是,是不是……”他擦了一下清俊麵容上淌出的淚水,激動道,“她最愛和我開玩笑了,是不是想和我玩一個遊戲,好讓我傷心,對不對?”他向前走了幾步,使勁的搖了搖秦涵宇的身子。
“對不起。”秦涵宇垂下頭,他的眼睛幹澀無比,不知道幾日前他流了多少眼淚,此時已經沒有淚水在供他流了。
魏誌忠癱軟在地,他顫抖著手,撿起地上帶血的信封。
小心翼翼的打開。
上麵是確實是她自由灑脫的字體,她的麵容就這麼浮現在他的眼前。
魏誌忠,很抱歉讓你看到這封信。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死小子,不要哭啊,要不然我會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