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綁架”的優菈(1 / 3)

夜深了,天空中最後一位月之女神撒下的光輝被雲層遮蔽,螢火蟲們悄悄藏在野草和樹梢休憩,就連果酒湖內的魚群都安靜了下來。

蒙德城內最受歡迎的酒館此時也要打烊了,在“天使的饋贈”中,酒保查爾斯正熟練的擦拭著因客人集聚而產生的種種汙漬、酒垢和難聞的嘔吐物。

並在拖地時熟練的將一個頭戴綠色吟遊詩人帽,正抱著桌腿睡覺的小矮個搬到了桌子上,又給他身上蓋上了一床薄毯,以及一張大約是不能指望還上的賬單。

他不知道這個近兩年才出現的吟遊詩人為什麼總是喜歡賴在店裏不走,還總以各種理由喝酒不付錢,但迪盧克老爺讓他別管,那他也懶得管他,反正這店是迪盧克老爺的,老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隻要確保對方別像某些酒鬼一樣被凍死,或者被嘔吐物悶死嗆死就行。

收拾完樓下的十幾桌後,查爾斯拎著水桶和拖把走到酒館二樓,見昏黃的油燈下仍然有人坐著喝悶酒,便出言提醒道:

“優菈小姐,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嗝……知道……了……”

喝的半醉不醉的優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一個翻身便從一旁的柵欄處翻了下去。

高跟鞋優雅的點在地上,即便在醉酒之時,這似乎也已經成了她的身體本能。

“小姐,你的包,請慢走。”

樓上的查爾斯搖了搖頭,熟練的從優菈可能是故意忘在座位上的包裏拿出來些許摩拉抵了酒錢,而後便把包扔了下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優菈小姐剛出了一趟遠門回來之後就又跑到酒館裏來買醉了,但他也不想知道。

反正大體上也就是優菈小姐那些不盡如人意的家事,或者是受家庭影響而不順的私事或者公事。

勞倫斯家族……這個名字光是想起來就讓查爾斯覺得惡心,他們總是能幹出一些危害所有蒙德人利益的事情來觸犯眾怒。

優菈小姐……她既無法下定決心和家族徹底脫鉤,又不能管束她的家族,大概也隻能用買醉的方法來逃避這一切了吧?

樓下的優菈把手一抬,就把包拿在了手裏。

包上的勞倫斯家族族徽有些刺眼,隻要看到這個標誌,族中那些惡心人的老東西的嘴臉就又斷斷續續的從她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她是出於對家族的責任感和對親人的那一點點僅存的關懷,才一路折騰到須彌,把萊斯格那小子找了回來。

結果她收獲了什麼呢?什麼都沒有。

噢,還是有的,有同齡人對她為什麼不趕緊退出騎士團的責問,仿佛她加入騎士團唯一的意義就是把萊斯格給找回來一樣。

還有長老責怪她居然不把流形蜃境裏的寶物帶回來振興家族,認為她已經徹底背棄了所謂“勞倫斯的榮耀”。

她怎麼不知道勞倫斯家族還有榮耀這種東西?

不過這些都算好的了,至少和她父母的催婚相比,族裏其餘人的直言職責和陰陽怪氣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優菈是個叛逆的孩子——至少在父母眼中是這樣,而在優菈看來,她的父母都和家裏的其餘人一樣,是舊時代的老古董。

雙方的婚姻觀但凡有一點相同,也不至於截然不同。

在她父母眼中,勞倫斯家的許多表親都是“青年才俊”,是“家族複興的希望”,是她需要“高攀”的對象。

而在她眼中,那些人一個個都麵目可憎,充斥著古老貴族子弟無用的浮華和不曉世事,從裏子到麵上都令人作嘔。

也就隻有曆經世事的萊斯格在她眼中稍微好上那麼一點,但現在,這家夥也要成為她的夢魘了。

要知道,她能夠一直保持無婚約的自由之身至今,都是得益於她對家族的反抗,導致族內子弟基本都看不上她。

但凡族內能有一個點頭的,她恐怕就要在不知情中變成“已婚”狀態了。

何等諷刺啊,在所謂自由的城邦中,她卻連自己的婚嫁都不能做主。

而這種一點都不自由的婚姻,卻還是風神慈悲,看在當年一同奮戰,一起建立第一蒙德的那一點情分上,保留給勞倫斯家族僅剩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