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洲。
一片荒涼。
福澤洲的天空上總是飄散著那麼幾朵不自然的白雲。
那幾朵白雲的形狀從未變過,就連位置也從未發生過絲毫移動。
那些白雲上通常會有兩三個人站在其上,他們身穿製式服裝,時不時看向白雲下方福澤洲深處,看上去十分無趣。
“真想離開這鬼地方,隨便哪都行,這鬼地方簡直不是修士們呆的,就連靈氣中都有毒,完全不能修煉。”
白雲上,一名高胖的修士抱怨道。
“之前說是擔心福澤洲還會發生什麼異變,我從來了這地方到現在也沒有見過有什麼異變發生。”
一名矮瘦的修士接過話頭,滿臉委屈抱怨。
“你說是不是他們忘記我們了?”
另一名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修士一臉鄙夷的看著這倆人抱怨說道:“我倒是覺得這挺好。既沒有那些繁重的宗門任務,也沒有宗門內的那些勾心鬥角,每個月還有固定的靈砂以供我們修煉。我們所要做的也不過是有事沒事往下麵看上兩眼,雖是無聊了點,但你能想到比這個更好的差事?”
這名修士說完,另外兩名修士全都沉默了。
他們明白這名其貌不揚的修士說的是實情。能被派到這裏的修士,全部都是被宗門內認為沒有修煉前途的修士。若是在宗門內,他們這些人也無非是那些精英弟子的苦役。
被派到這裏來,雖是無聊了些,但也還算愜意。
三名修士又望了一眼福澤洲深處,眼中滿是感歎。
福澤洲原本是中神洲道統統治下的五十三洲之一。可惜一百年前福澤洲發生了一場驚天的巨大變故,原本滿是修真宗門的福澤洲現在成了妖獸橫行的荒蕪之地。
但很快,這三名修士眼中的感歎就換回了無聊。三名修士齊齊打了個哈欠,誰也沒有注意到離這朵白雲不遠的地方,一個看上去十分殘破的傳送陣閃爍了一下。
隨後一個人影迅速從傳送陣中飛掠而出,又迅速隱匿在福澤洲的荒蕪之中。
白雲上的三名修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其實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
中神洲三聖明令禁止任何五十三洲修士踏入福澤洲。開始還有人將這條道令當回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不再有人在乎三聖的這條道令。
福澤洲的環境完全不適合修士在其中生存。裏麵不僅有皮糙肉厚繁殖能力又強的異獸妖獸,甚至還存在空間裂縫靈毒毒霧這等恐怖存在,幾乎沒有哪個修士願意生活在這種隨時可能丟了小命的地方,除了那些本就是亡命徒的隱匿在荒蕪之地中的邪修。
可還有一個道理是修真界所眾知的:風險和收益並存。
所以,即便福澤洲十分危險,依舊有不少違反三聖道令的修士潛入福澤洲。
隻不過這些潛入福澤洲尋求機緣的修士,大多都沒有再回來。
白雲上三名修士剛剛打完哈欠,白雲下不遠處那個十分殘破的傳送陣再次閃爍了一下。
這次卻引起三名修士的注意。
矮瘦修士和其貌不揚的修士懶得抬一下眼皮,隻有那名高胖的修士好奇的向外瞅了一眼,隨即又搖搖頭道:“又一個不要命的。”
聽完高胖修士的話,另外兩名修士也齊齊搖頭,一臉憐憫之色。不用問,這名修士肯定也是潛入福澤洲尋求機緣的不怕死的修士。
然而這三名修士並沒有猜對。那名剛剛通過傳送陣進入到福澤洲的修士並非是想要在福澤洲內尋求機緣,而是想要在前一個人身上尋求機緣。
這名修士名叫馮振,是緊靠福澤洲的九幽大洲中末流宗派滄浪宗的修士。
今天他在白水集市上注意到一名修士。這名修士在集市上出售了很多妖獸身上的材料,賺取了不少的靈砂。這些靈砂的數量足夠他馮振一個月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