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照邏輯,應該其它人也在醫院裏吧,”青伶緩緩地看向窗戶,“我這是在四樓吧?
讓我猜猜,其它人分別在一、二、三樓?
可這樣也才4位玩家啊,總共有5位玩家…難道有1個是醫生、或者護士?”
收起無從考證的想象,青伶思考起自己該做什麼。
看了看積滿灰塵的桌子,又聽了聽四周震耳欲聾的沉默,青伶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隻等『他們』驗證。
醞釀片刻,青伶艱難地抬起手,拉響了呼叫鈴。
“4號床呼叫,4號床呼叫…”
冰冷的機械音在護士站中回蕩,像黑暗中的猛獸,正舔舐自己的利爪,等待著獵物送上門來。
“4號床,有什麼事嗎?”
沉默過後,清晰的女聲從按鈴裏傳來。
“您猜怎麼著?”青伶拖著長長的氣泡音,“我不滿意你們的治療。”
沉默,壓抑的沉默。
然後是輕飄飄的係統提示:
[您已觸發主線,請您做好準備]
不顧係統的提示,青伶繼續說道:“我要出院。”
按鈴那邊的人頓了頓,翻閱檔案的聲音隱約傳來。
片刻過後,女聲就冷靜地告訴青伶:“不行,先生。”
“為什麼呢?”
不得不說青伶的小連招相當絲滑,但這護士也是見多識廣,她平靜地回複道:
“我們醫院不允許四樓的住戶擅自離院。
這是規定。”
窗外的晚霞緩緩散去,夜晚要來了。很奇怪,明明是半夜進的副本,時間卻是傍晚。
“你在…害怕我們嗎?”
似乎毫無邏輯可言的,青伶突然發言。
按鈴那邊這次反應的很快,她立刻回複到:“先生,我們怎麼可能害怕你呢?你想,這沒有道理,是吧?”
“你在企圖關押我們。”
“為什麼呢?”青伶自顧自地疑問了起來,“你們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我,卻將我留在醫院中。
真是讓人感覺
——對你們,我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呢。”
“假如,我是說假如…我願意幫助你們,是不是彼此都能輕鬆些呢?
我不用在這裏可憐兮兮的等待治療,你們也不用苦苦哀求著我。”
哪怕隔著按鈴,青伶也能感到濃濃的猶豫。
就像買彩票的人,眼巴巴的望著彼端的光鮮亮麗。
明知概率渺小又渺小,卻還是糾結的買下它,蹲守在電視前,希望不存在的幸運能降臨。
“你…”
對麵卸下了平靜的語氣,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激動。
她幾次想要開口,但最終隻說了句:“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聽著她離去的聲音,青伶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就繼續躺在床上睡懶覺了。
“唉,誰家好人半夜睡得正香被叫醒玩遊戲啊…”
不知過了多久。
\"嘎吱——\"
是開門聲。
“醒醒,才9點多,你怎麼就睡著啦?”
有雙手慎而又慎的推了推青伶。
“唔…誰啊…我真的會謝。”
都沒來得及打個哈欠,青伶就被煩得睜開了眼。
“看來我們的患者很不滿呢?對吧,青伶?”
這聲音略帶點感冒小鼻音,聽著像20多歲的小青年——實際上也是。
轉過頭,青伶和那位穿著獵衣的先生對上了眼。
“…我以為,來見我的會是醫生呢。”
對麵輕笑,搖了搖頭: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也是醫生。”
他整了整帶著血漬的獵衣,微微一笑:
“我叫羽塵,很高興我們能合作。”
“怎麼,”青伶挑了下眉頭,反問道,“你要和我合作,不先看看我傷得有多重?”
“不需要。”
羽塵從背包裏掏出份白紙,遞給青伶,對青伶說:
“隻需要您寫字就行了。”
“寫什麼?”
“寫故事,”羽塵正了正衣領,鄭重地回答道:“寫與這所醫院有關的,恐怖故事。隨您怎麼寫,隻要與醫院有關就行
不過…”
羽塵的瞳孔漸漸收縮,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不安的事,悲傷地說:
“請您記住,如果寫了真實發生過的事
——它們,會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