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老家的草比我還高時沉思了一會。
草看見我沉默了……
路過村子，小孩喊著快跑。
我沒有回頭
月亮她流眼淚的時候，狗尾巴草就知道屬於小時候和太陽晚睡的時代結束了。
我希望自己是生在末法時代最後的劍客。
可長大後的荊棘是木棍劈不開的。
東邪
沒有西毒
西遊
沒有女兒國
悠悠蒼天，何薄待我
植物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
我一直在想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萬一鬼不樂意了怎麼辦？
難道勞動不該獲得報酬？
我希望搭順風車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剛好不放假。
星期一也行，
主要怕黃泉路上堵車，畢竟網上說現在鬼都有私家車。
你好，我叫倪夜。
又做夢了
我知道你是我的幻想。
但那又怎麼樣呢？
對於一個五年沒和人說話的家夥來講
有你真的很幸福了……
好像聽到點滴的聲音了
自從睡起了就對這玩意兒特別熟悉了
也不知道萬一回去能不能當個人形聽診器
你說這能給個編製麼
不說了，左手說它麻了讓我快點醒
這小子天天這樣找借口，就想讓人家護士姐姐挽著它去溜達。
嗯，對了，忘了補充
見到你很高興
下一次夢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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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倪，你覺得老爸壯嗎？”
“嗯！壯的跟隔壁爺爺帶我天天擠奶的大牛一樣！”
“那你覺得玉皇大帝他厲害麼？”
“嗯！別的不說，就電視劇裏特別厲害！罰好人一罰一個準！”
“額……”
“那如果老爸研究成功要去天上修煉一段時間小倪感覺怎麼樣？”
“太好啦！”
結果第二天，小倪看到光頭的老爸，高興地說：
“爸爸加油，一定要在天上多和玉帝爺爺聊聊天，勸他不要次次罰好人那麼狠咯。”
那天，是倪夜作為正常人的最後一天……
“哢”
“哢哢”
錄音機又壞了，一隻布滿老繭，皺紋密布，起了皮的蒼老手掌拍了又拍。
沒聲音
還是那種齒輪卡在某塊鏽蝕到下一秒就會報廢的零件上的聲音。
手掌的主人很有耐心
慢慢拍著，像是不願意很快就修好一樣。
令倪費解
“啪”
“啪啪啪”
“啪啪”
拍擊聲慢慢在倪夜耳朵裏起了節奏，耳朵呼喚了腦子，有熟悉的音樂響起了。
喔，是那個
那個啥來著？
對了——睡吧睡吧
“誒，黃姐，您來啦。”
接著劈裏啪啦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響起。
“您今天來的好早欸，還沒到散步時間呢，我剛下去看了小夜的藥，還有小半袋要吊的。”
“沒事的，辛苦你啦小野，我就是下班路過，就順路來這裏看看他。”
“阿姨哪裏話啦，再說今天廣場的霾好重，顏色也變得灰灰的，曄醫生說小夜的身體這兩天才剛好一點，多看著點是應該的。”
微微的風聲，但倪夜知道，是她在轉頭在看著窗外。
“是啊”
“今天灰灰的…”
短暫的沉默
“額…那黃姨，我先下去啦，還有幾個房間要去看看，一會兒藥滴完了我來扶小夜下去走走。”
“好，小野你先去忙吧，別耽擱了正事。”
“啪”
“啪啪”
輕柔的拍擊聲再次響起
帶著大人也不能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