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凝拿起那張越發泛白的紙條,上麵的字跡已經逐漸模糊。
剛想拿起手機拍的時候,“咯吱一聲”。
它突然發出脆響,支離破碎,像泡沫一樣消散開來。
那個備忘錄,永久消失了。
為什麼?
祝凝內心雖然十分疑惑,但沒有能力去預知。
裏世界中,紫花已經替我死了一次。
祝凝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到陽台,果然不出所料。
那一朵紫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周邊原本翠綠的枝葉已經失去了色彩,掉落在土壤中,化為灰燼。
而它的旁邊多了個新花苞,正準備正綻放自己的美麗。
一舊一新,它是根本就不會少,它是不會永久凋零,而是就等著人們怎樣觸發它的存在意義。
紫花等於是祝凝的血槽量,所以要妥善照料,那另外兩盆花的意義的哪呢?
裏世界出現的黑色身影,確實真的存在過。
雖然紙條消失了,但過目不忘的祝凝本不會忘記。
營養水已經沒有了,要聯係陳早。
但,祝凝沒有他的通訊方式。
有了,試一試微信通話。
讓祝凝詫異,原來陳早他在通訊錄中早已存在。
“滴~”
幽藍的屏幕顯示,接通了…
“202住戶,有事?”
一道低啞陰沉的男聲傳了過來,語氣帶著幾分冷淡和不悅。
祝凝穩定心神,握緊手機,聲調不緊不慢,不讓對方察覺到她情緒波動。
“陳管理員,我這裏需要營養水。”
對麵停頓了一秒,不一會爽朗的笑聲傳到耳邊。
“嗬嗬嗬,好好好…”
陳早笑聲尖厲古怪,留下一句。
“明天,你就等著。”
祝凝以為這事成了。
明天讓他站在門口,等他走後,她就去拿。
調頭看向睡得正香的小紫,情緒有點惆悵。
因為,她才知道他的秘密。
祝凝按部就班,根據規則時不時去巡邏房子的任何角落,不放過任何一點可能被移動的位置。
走到書房時,發現牆上的三幅國畫堆放在床底。
就在要拿出來的時候,床底傳出幾道刺耳的嘶吼。
隨後有幾道黑色鋒利的爪子在扒拉相框著。
床底有不明生物。
但畫作要緊,如果不放在原來地方,就會觸犯規則。
沒辦法的祝凝隻能使用出吃奶的力,才將畫拖了出來。
低頭往床底一看,什麼東西都沒。
打開相冊,相片已經被虛化,但還是能見,左麵第一幅是高塔,中間是草原,右麵是一個小女孩在放風箏。
按照三幅高低順序依次掛好,床底的嘶叫聲就消失了。
一夜好眠,很快到了第二天。
祝凝收到一條信息,是陳早發來的。
附帶一張圖。
是在電梯裏的自拍照,裏麵沒有人,隻有一盒紙箱裝滿東西,被人隨意放在地上。
【202住戶,我在電梯裏。】
不一會,就又收到了陳早發來的第二條信息。
【我在你家門口。】
【笑臉】
隨著門被扣扣扣的敲響後。
祝凝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近,這次她學聰明了,不願看向貓眼,隻是表情凝重的站在走廊處。
她大聲對外說道。
【你好,放門口就可以了,謝謝。】
出乎意料,門外所有動靜停滯了。
過了十多分鍾,當我以為他走了,手剛好握在門把手。
【嘻嘻嘻…】
門外傳來一陣詭異的嬉笑聲。
是陳早,他還在門口。
【可以邀請我進來?】
他還沒走。
陳早在門外大力拍著麵前的阻礙,雙眼通紅,臉上長滿一塊塊白色的膿包,麵目全非,露出的四肢都布滿紅色絲線。
祝凝見門被敲得不停振動,好似他下一刻就會衝進來。
尖銳的指甲摩擦著掌心,她在緊張。
“給我開門…”
“你,在怕什麼!”
突然,一道黑色的陰影從門底滲入來。
如墨般的液體,散發著種種惡臭,令人作嘔。
祝凝連忙退後幾步,心裏想的隻有一個念頭,要怎樣才能對付他,這個未知的東西是否和“她”一樣。
那個叫她女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