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陵山腳下,有一個潺潺流水的小溪,很清澈。
小溪旁有一個長滿苔蘚的小屋,當年明回就是巡查到這裏認識了卦無言,並將他帶上茗陵山。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兒也是卦無言的家,是他心靈的歸宿。
這個地方,卦無言上山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知道這兒的,就隻有明回上尊和他。
明回自下山以來就四處奔波著找卦無言。
找遍了一切卦無言曾去過的地方,都沒有消息,也不見卦無言半點蹤跡,就在明回打算放棄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那個他們初次見麵的的地方——
這個長滿青苔的小屋。
遠在茗陵山的明仁發來口信:
“師侄,都三個月了,你到底是不回來了?你不要茗陵山了嗎?”
“師叔,您先再操心幾天,我想到了一個卦無言可能會在的地方,我去看看,若他不在,我速速趕回茗陵山!。”
明回上尊駛劍飛去。
明媚的陽光把小屋照耀的閃閃發亮,明回上尊躲在小溪前的樹林裏,涼風刮得樹葉簌簌作響,他靜靜觀察著小屋的動靜,心裏不斷地祈禱著卦無言能平安的在屋裏。
幾個時辰後,門開了。
隻見屋裏走出一個身穿粗衣大褂的彪悍男子,五大三粗的身軀,臉上長滿絡腮胡子,頭發淩亂蓬鬆,一副凶悍的模樣讓人不敢靠近。他正赤裸著雙腳,粗糙的手裏拿著一根尖銳的魚叉。
明回一躍而出,落身在男子麵前:“卦無言,跟我回去。”
“你是誰?胡言亂語,滾的遠遠的!”彪悍男子罵罵咧咧道,粗大的嗓門叫喊聲震天響。拿著魚叉的手掂了掂,正在示威。
“卦無言,你是我的徒弟,別人看不出你的換身術,我能看不出嗎?”明回上尊把一隻手放到男子臉上,輕輕一揮,男子便變了模樣。
“跟為師回去。”明回淡淡說道,“為師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上尊,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踏入茗陵山一步。”卦無言滿臉冷漠。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為師從這裏帶你走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明回堅信自己的弟子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記得,師父說此生此世,會跟弟子生死與共。”卦無言話音未落,明回上尊接著補充道:“為師還說,從即日起,你卦無言便入我門下,為師有責任教導你,保護你。”
“師父,徒弟犯下了大錯,還請師父,要麼割袍斷義,要麼殺我抵罪!”卦無言一伸手,手上的魚叉化作桓馳劍落到卦無言的手裏,他順勢遞到明回上尊麵前。
明回上尊看看桓馳劍,再看看卦無言,順手輕摸了一下桓馳劍。
“你的紫石呢?”明回上尊問道。
“在身旁,師父無需多心。”卦無言的眼睛向旁邊瞟了一眼,避過明回上尊的雙眼。
“無言,你騙得了天下騙不了為師,倘若你紫石在身,法力與為師相差甚少,沒有幾個人能傷到你,你又何必用換身術?”明回上尊言之鑿鑿。
明回話音剛落,卦無言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師父問題的他滿臉吃驚。
“跟為師回山,為師護你周全!”明回知道此時若卦無言執拗的不肯回山,後果將不堪設想。
“師父,弟子早已背上見利忘義的罪名,把您的臉丟盡,倘若我跟您回山,那在茗陵山上上下下,您的威嚴何存?”卦無言總算說出了一句像樣的實話,此時的他已是滿臉為難。
“那你為何一定要帶走檀茴香?”明回上尊雙眉一蹙,眼裏隻有卦無言。
“我……”卦無言又一次啞口無言。
正當明回上尊稍作猶豫之時,叢林的樹葉沙沙作響。
狂風三卷地,叢林一震顫。
“讓我殺了他!”
倏然,樹林裏飛速的躥出一個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蹤跡,隻能隱隱約約的看見流光劍明晃晃的擎在高空。
閃身術?
羅桂!
明回瞬間轉身,察覺到了流光劍。
正當明回上尊要出手時,桓馳劍離開了卦無言的手心,用自身強大的劍傷旋轉著向發著光流光劍穿去。
隻見一道炫彩的光重重的劃過。
茗陵山的兩把寶劍碎成了泥土,與大地融為一體。
“卦無言!”羅桂犧牲了自己的寶劍並沒有要放過卦無言的意思,他激起自己身上的所有內力,外力,凝集在了自己的雙手上,徒手向卦無言撲過去。
“當心!”明回將卦無言推倒在地,自己和不要命的羅桂對上了手,縱然他是上尊也不能招架得住羅桂這全身的功力,他根本想不到羅桂竟然想和卦無言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