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便不會是如今局麵了。”溫昱隻得歎息。
“旁人如何我不知,我隻知他們需要我,如此,便夠了。”溪挽離擺擺手,那些彎彎繞繞他向來不喜歡,隻想著隨心而行。
“好,”溫昱端起酒壇,“既如此,那我便陪你走上一遭。”
“榮幸之至。”
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又過了好些日子,天氣漸寒,軍中將士的棉衣悉數發放,溪挽離又差人將窗安溪府的貴重物品悉數典當,偌大的府邸連一個下人也不曾有,已然是荒草叢生,原本琳琅滿目的藏寶閣也黯然失色,同這裏的一切一起萬籟俱靜。
“你……”溫昱得知消息,匆匆而來,見到溪挽離時,卻不知如何開口。
“無礙,”溪挽離似是明白他的來意,“小事一樁。”
“阿昱,我怕他們會趁著天寒偷襲,我覺得這裏的防禦需要改進……”溪挽離又拉著溫昱聊起戰事,絕口不提他溪府之事。
“還有這裏,你看……”
溫昱晃了晃神,壓下心中異樣,專心同溪挽離商談著,多虧他從前讀過幾本兵書,倒是了解一些軍事策略。
不多時,溫昱從主帥營帳出來,肖正津眼疾手快將他拉入副將營帳。
“這是何意?”溫昱不解道。
“下月月初便是將軍的生辰,軍師你剛來不久,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讓將軍發覺。”肖正津秘密道。
“你們往年是如何過的?”溫昱反應過來,反問道。
“別提了,每年將軍都能猜到,不讓我們浪費銀子給他過。”提起這個,肖正津就有些泄氣,他尋思他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會被溪挽離發現,他甚至一度以為有人通風報信,結果一查還沒有。
對此溪挽離隻是說,他們都表現得太明顯了。
“那容我想想,”溫昱應下,“反正這幾日也沒事,我去集市逛逛。”
“好嘞。”交給溫昱,肖正津是放一百個心,他現在算是非常佩服他了。
不多日,溫昱當真離開軍營,往城內方向走去。
西洲比其他地方要熱鬧些,早年便是溪挽離帶著溪家軍駐守,後來皇帝派了大臣接手,直至今年大臣稱病返鄉,西洲才重新回到溪家軍手上,也算是溪家軍為數不多有實權的地界。
溫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確實民殷國富,百姓沒有因為戰爭而改變什麼,同外族也有商貿往來,一片祥和。
轉著轉著,溫昱便來到作坊,門口擺著許多小玩意兒,他隨手挑起一個,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
“公子好眼力,這塊玉可是上等貨色,整個西洲就隻有這一塊,您誠心要,我便宜點賣給您,如何?”小販喜笑顏開介紹著,滿眼都是期待。
溫昱隻是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將玉放下,又重新拿起另一塊,並不太光澤甚至不算好看的玉,它躺在角落無人問津。
“您這是……”
“我就要這個了,包起來吧。”溫昱爽快地付了錢。
兩塊玉價格天差地別,商販不敢多言,隻能按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