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清水流過王胖子的喉嚨,他感覺身體逐漸複原,但內心對老道士的手段卻滿是不悅。
他嘴裏嘟囔著:“你這老頭那是什麼得道高僧,分明是潛在的犯罪分子。”老道士聽到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卻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喬半夏則忙碌地在沙發旁邊照顧著隋廣。隋廣此刻像是被火焰灼燒一般,麵色通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的眉頭微微皺起,手裏輕輕搓著濕毛巾,試圖為隋廣降溫。
王胖子仍心有餘悸地說:“你們也太胡來了,如果他真就這麼死了,誰負責。”喬半夏聽到這話,神情間透露出一絲不安,她目光轉向老道士,顯然也對整個局麵感到擔憂。
老道士卻是異常堅決,麵對王胖子的質疑,他眼中閃過堅定之色。他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堅決地說:“這次我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一定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殺死別人的人格算也是殺人嗎?”王胖子的言辭犀利,屋內瞬間沉寂下來,仿佛時間凝固。眾人陷入了一種沉重的思考,沒有人願意輕易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隋廣終於有了一些動靜,他虛弱地爬起身,環顧四周,眼神中流露出一片茫然。在這時,他突然抬頭看向老道士,憤怒地喊道:“是你……你這個臭老道!”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不滿和憤怒,仿佛找到了導致他身陷困境的罪魁禍首。
隋廣感覺身體還帶著夢中的驚恐,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龍灼顫巍巍地站起身,目光懷疑地落在老道士身上:“你有對我做了什麼?”老道士沉默未語,而王胖子趕緊出來圓場:“小兄弟別那麼激動,你剛剛不小心摔倒了,我們一直在照顧你。”
隋廣摸不透頭腦,他掃視四周,目光最終停在牆上的電子鍾上,仿佛從時間的流逝中察覺到了些許線索。他疑惑地問老道士:“他是不是剛剛來找你了。”
老道士毫不掩飾地回答:“沒錯,我殺了他。”這突如其來的宣言讓隋廣目瞪口呆,他剛剛做好接納老道士的準備,卻沒想到這樣的結局。
“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如何殺得他?”隋廣質問三人。老道士平靜地回答:“他太危險了,一直待在你身上,說不準就會殃及池魚。至於怎麼殺死他的,抱歉現在不能說。”老道士表情堅定,似乎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在隋廣摸不透他真實意圖的情況下,老道士也不敢輕易承認給隋廣注射了麻醉劑。
隋廣目光渙散,他沉浸在對剛剛發生的一切的思考中,心頭湧現出一片混沌。如果是老道士親手殺死了那個人格,這一切或許還能理解。然而,這個謎一般的劇情讓他難以接受。像是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樣。
隋廣的質問如同冰刀一般劃破室內的緊張氣氛。喬半夏和王胖子都投來驚疑交織的目光,而老道士的眼神仍舊沉痛。
老道士緩緩閉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個令他心痛至極的記憶。他的聲音帶著滄桑:“我的兒子殺死我妻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是冷漠、深邃的,就像你在夢中所見。”說到這裏,他突然停頓,似乎在強忍著內心的痛苦。
在眾人沉默片刻後,老道士繼續:“我兒子同樣是精神分裂病的患者,他被自己的病魔所困擾,最終走上了無法挽回的道路。你父母離世後,我曾見過那個人格,然而在之後,我發現你在短短幾天內竟然變得如此不同,我便明白他重新隱藏了自己。”老道士用手指了指隋廣的心口,“之後在夜裏,我再次見到了他一麵,可惜他並沒有記起我。”
隋廣聽得目瞪口呆,內心湧動著難以名狀的情緒。對方的話或許讓事情有了一些解釋,但他仍然難以接受自己被當成了容納那個危險人格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