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然閉上眼，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著他的心跳聲，再不去想其他。交易就是交易，不管這一個月發生什麼，離開這裏時，她也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還有什麼可忌憚的。
他的手按在她的後胸梢上，仍是一成不變，抬起頭看向滿天星辰的姿式，葉斐然耳邊聽著他的心跳加快，一聲又一聲緊促著，她知道，他要說了。
“那是槍傷。格洛克26自動手槍。”
葉斐然一怔，“格洛克26？真是女人開槍射傷你的？”這槍，她也知道，最適合女子防身用的手槍。在前幾世時，她就是選用的這一款槍。
在龍拭空身邊時，葉斐然也曾開口要求過他給她一枝槍防身，那時就是想要一把格洛克26的。
“是。”青冥王答的簡練，短短的二個字卻讓葉斐然背上徹骨寒顫，他的聲音太冷，連這溫泉都能冰封。
葉斐然沒有再說話，抱緊了他，在他緊繃的身體上蹭了蹭，低下頭隔著襯衫輕輕吻了吻他心口上方那道疤。
很久後，他才放鬆下來，手臂牢牢的禁錮著她溫軟嬌柔的身體，接著說：
“格洛克26，我父親特別訂製的，槍身鑲滿的施洛化水晶，唯一無二。送給我母親防身用的，他也未曾想到，就是這一把槍，要了他的命。”
葉斐然抱著他腰身的手一緊，心口狂跳著，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他的眼睛很黑，黑得像是能吞噬盡一切的黑洞，一成不變的嗓音接著說：
“我父親離死前說，他這一輩子，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去愛上一個女人。對兄弟們好，還會生死與共，兩脅插刀。養條狗，也知道忠心護主。可是對女人好，一個根本就沒有心的女人，得到的就是射進心口的一槍。”
“你父親和你母親，他們，他們——”葉斐然呐呐的，不知道怎麼想問什麼。
“是。錯誤的相逢，最大的錯誤就是生下我。那個女人另有心愛的人，從來就不愛他。他用盡了手段，才得到了她，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死在自己的錯誤裏。”青冥王說得很冷淡。
“她，她畢竟是你母親，難道也會開槍射向你嗎？”葉斐然忍不住問，虎毒不食子，這樣的事就算是神世裏，也太殘酷了。
“葉斐然，你不想生下我的種吧？”青冥王突然低下頭，話題一轉，手掌下滑摸上她的小腹，定定的看向她，“如果真有了呢？你會生下來嗎？如果我逼著你生下來，你還會再親手弄死他嗎？”
“我——”葉斐然呐呐的說不出話，對著他這樣淩厲的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她可以說自己不會，可是她真的不會嗎？
為不愛的男人，生下不想要的孩子，又是活在這個神世，她會選擇怎麼做？
在他深邃的目光中，葉斐然找到了有了答案，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我不想生下你的孩子。如果真有了，我也絕不要生下來。如果他生下來了，我也會毫不猶豫弄死他！”然後，她會同時毫不猶豫殺死自己。
葉斐然靜靜看著他，最後那一句話，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葉斐然，你就是這種女人。”他低笑一聲，沒有一絲溫度歎息著說。
“是，我就是這種女人。所以，你該去找別的女人給你生的，為什麼偏偏要找上我？”
低下頭，葉斐然的手指撫上他心口的疤，這道疤有多少年了？十年？還是二十年？為什麼她現在還是能感覺著傷口是滾燙的血？
青冥王黑眸看著她，葉斐然咬住唇，突然說：“你傷得重嗎？還疼嗎？”
青冥王本想拉開了她的手，動作卻是一頓，瞥了他一眼，轉開眼睛，看向不知名的方向，任由她去親吻撫摸。
感覺著葉斐然在褪去他的衣服，青冥王的目光沒有動，仍是落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