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張宇,撫平官服衣袖,自公堂之上看向下頭伏身跪拜的婦人,穩婆張孟氏,人稱孟婆。而這孟婆旁邊站著的貴婦人便是今日所審案件苦主,長春侯府二夫人郭氏。
“咚!”張府尹敲了一下驚堂木,正式開審此案。
“下頭跪拜的,可是曾給長春侯府二夫人郭氏接生的穩婆,張孟氏嗎?”
聽到上麵的府尹大人問話,孟氏不敢耽誤,亦不敢抬頭一看,隻是先把頭磕了一下,方才回話。
“大人,民婦正是穩婆孟氏,曾給郭二夫人接過生。”
“咚”,驚堂木再敲響。
“那你可知罪,可認罪否?”張府尹看這老婦人似也知禮,便不太著急,徐徐問道。
突聽到堂上大人有此一問,孟氏再想到上一問,便知二十年前的舊事,怕是事發了。不過……
孟氏再朝著府尹張大重重磕下頭。
“請大人容我老婦細說,這罪名太大,民婦是不能認,也不敢認的!”
直到此時孟氏方才抬起頭來,扭頭看向了一邊含著淚,還怒看著她的郭二夫人。
“二夫人在這,最好不過了……”
“大膽罪婦,本官看你剛才知禮,方才想慢慢問你,不想你自冥頑不靈,還不快快招來,當年到底是如何害得二夫人孩兒出生不過天餘,便夭折了!”
“咚!”張府尹怒目圓睜,敲下驚堂木。
郭二夫人也是怒不可遏,“你這毒婦,想當年我待你也算是好的,沒成想你卻要了我兒的命!你說,到底那個賤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如此害我兒,嗚嗚嗚嗚……”
孟氏看著咒罵著她的郭二夫人,罵著便哭了起來,也是感到心酸酸的,眼裏也有了水光,但她卻是不能哭的,至少現在還不能。既然那個罪魁禍首已然讓人逮到,說出真相便也沒什麼了,她這背了二十年的包袱,便也可以卸下來了。
“回大人話,也算是對二夫人有個交代。”
“有話快說,有供招來,待到你不想說了,本官便要大刑伺候了!”
“是,民婦這便說了。”
這時孟氏才轉過頭來,看向高居上座的府尹張大人,話卻是對旁邊郭二夫人說的。
“夫人當年剛嫁入侯府便有了身孕,便抬了一個通房給二老爺用,不成想這個通房一招得勢,心便大了起來。
自然,這一切當時所有人都沒看出來。
直到夫人臨近生產,把我等幾個穩婆叫進侯府裏侯著。而這時候那個通房已是有了三個月的身子了。”
孟氏這時歎了口氣,想想那個通房的心確實是毒。
張大人聽到這個穩婆說的,似與那個罪婦的證詞有幾分一致,便意示意讓她繼續說。自己則看向旁邊記錄的師爺,點頭詢問可對,李師爺看向紙上,再回想一下,便點頭示意對。
“你繼續說。”
“是,大人。”孟氏向前彎了下腰低下頭,繼續說道。
“那個通房,也就是後來的蘭姨娘了。
她雖是有了身孕,卻是除了二老爺,誰也沒說的。
二老爺有些小心思,也確實心疼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