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瘦小的齊王偷偷摸出了門,外麵接應的人領著他走了小路終於回到了自己寢宮。
“父王,如何了”
世子趙承允忐忑地恭候了多時,終於見到齊王回來,伸頭左右探了探,確定沒人在後麵,這才將門關上。
獨留了一盞燈的房間內,視線仍舊模糊但與皇帝那比前來好的太多,至少能正常視物。
齊王趙璟招脫去了外衣,搓著手趙承允忙拿了皮貂子給他穿上。
“皇上快不行了,再不想辦法出去,他恐怕真會死在這裏”
“那該如何是好?”
趙承允皺起了眉頭,年紀雖小卻一臉老成。
他也是眉頭緊鎖,不想老二和老四居然那麼瘋,這事若是控製不好,隻怕會亂起來。
“我遞消息給皇叔,這事他不會不管”
趙璟時?齊王搖了搖頭:“你皇叔隻怕已經得了消息,若是想管這時候早動手了”
他這會隻怕還在賭著一口氣,當年恒王通敵,老王爺與其在邊城奮戰了三個月,皇帝袖手旁觀,最後讓老王爺戰死沙場。
這個堂弟沒有趁機報複已經是仁義了,怎麼會出手相救。
“那咱就坐以待斃不成,桓兒還那麼小,無論二叔還是四叔上位,咱家日子都不會好過”。
“你急什麼,容我再想想”。
此時屋外傳來巡邏的聲音,二人彼此看了一眼心領神會,不再多言,散了去。
天恒山夜間的雪比京中更甚,北風如狼嘯一般,直叫人聽了心中發怵。
齊王脫了履,卷著被子躺在了紅木製的四方架子床榻上,看著床頂,回想生母黃氏這一生過得淒苦,被皇帝強行寵幸,被皇後留在宮中蹉跎。
若不是自己還有幾分才情勉強封了王,早早搬出來此刻生母還被後宮的女人笑話、折磨著。
今日見了皇帝,那高高在上如天一樣的男人,原來也有如此狼狽的樣子。不知是該難過還是該悲哀,不,他此刻心中還有一絲隱秘的快樂。
這種興奮感並沒有維持多久,他現在的處境比皇帝也好不到哪裏去,老四登不登基都不會將此次事件的人留下活口成為他的汙點。若不自救他們一家很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思慮再三,他又悄悄起了身,一氣嗬成寫了封信。停筆拿起信件,他借著微弱的光再一次確定了信上的內容,有無遺漏。
吹了吹未幹的墨跡,找來信封將信折好放了進去。走回床榻,將信壓在了枕頭底下找合適的機會送出去。
希望這封信能夠派上用場,解了這次危機。
屋外狂風繼續呼嘯,樹木被吹得“沙沙”作響。屋內的燭火被門縫裏漏進來的風吹得搖曳亂晃,趙璟招的看了看變形的影子。一陣發愣,最後走過去將其吹滅,躺回了床上。
夜寒霜重無法入睡的大有人在,四皇子此時騎虎難下,讓他背上上弑父罪名他不敢,讓他放了父皇又是死路一條。
燕國公周高馳心中憤憤無以言表,他周家除了在宮中當貴妃的妹妹,上下八十餘口皆成了趙璟時手下的冤魂。
趙璟時殺了周家全族後,高興沒幾天才在鄭伯言的提醒下清醒。他手上無兵,光是控製了京城有何用,若是周高馳帶兵背上,他早晚也會死。
至於趙璟沅......
“吱吱,我手上有根刺,你能不能給我挑出來,他們手笨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