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會?”璟沅開口說道,再看了看其他三個題來,眉頭不禁皺起來。
這些題,純粹是在為難這些姑娘家,官家學堂裏,男學生和女學生學的不盡相同。這幾道題很明顯就是出給男學生的,怎麼給女孩子也做這些。
他又問道:“這題上的內容你可學過?”
阿瑤搖搖頭說道:“這些先生們隻是在課堂上提起過在哪本書裏,讓我們下學後自己去悟”。
璟沅“啪”的一聲將書本丟在了小幾上,還真是一幫會偷懶的老家夥,拿著朝廷的俸祿,居然教學如此敷衍。
他看向阿瑤問道:“你們以往學的都是些什麼?又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覺得吃力了?”
阿瑤眼睛突然一亮,他居然能看出問題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小五覺得吃力?”
她們姊妹二人,一直都是在“丙”字號,去年教儒學經典的老師換成了現在的劉先生,平日裏講課,都是講個大概讓她們自己回去複習。有時也會隻講半節課,剩下的時間讓她們自己寫課業。
“其實也不是隻有我和小毓,其他人也大致如此,不過好在,先生也不太會苛責我們學生,所以大家都還是喜歡他講課的”。
璟沅聽罷,斜眼看了她一眼,怪不得去年有那麼多時間能和小五出去喝酒,有這樣的先生什麼也不管,她們當然樂得自在。
看來這學堂上的事也該管上一管了,女子可以適當的放寬學習的嚴苛,但是不等同於敷衍,若長此以往下去,以後京中風氣必是散漫無規矩可言。
就如剛才看的那話本子,窮酸無本事的書生,隻要嘴甜都能拐帶一個好人家的姑娘。
璟沅將她的課業本打開,給她講起裏麵所涉及到的幾本經典出處,曆史背景,又細細的說起該怎麼答題,怎樣的角度分析,說的細致。倒是比她弟弟說的更清楚一些,隻是他鋪墊的太多,她的腦子一時間不知道先裝什麼進去。
璟沅指了指上麵的題,將毛筆吸飽了墨水遞到她手中說道:“這題會了吧,你就這樣寫,寫完這個我們再說下一題”。
阿瑤愁苦著臉,聽是聽懂,寫是不會寫,問又不敢問。手中提著筆,看了眼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從身後將剛才那本藏的死死的話本遞過去到趙璟沅的手裏。
討好的說道:“王爺,不如您先看看解悶,我出去瞧瞧柏哥兒”?
璟沅隻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她想幹什麼,這姐妹倆從小什麼性子,他好歹也是了解的,直接道:“怎麼?這就坐不住了?想出去玩?”
阿瑤見被識破隻好打著哈哈,“也不是,就是吧,這題目太難,我出去透透氣,讓腦子緩緩”
璟沅:“剛才說的時候,你不是說都會的嗎?”。
阿瑤:“會是會,就是不會寫”。
她兩根手指頭在那玩著逗蟲飛,小聲嘟囔著。
璟沅隻能暗中歎了口氣,喚了門口下人端些糖果子進來,自己則找了張白紙,行筆開始寫了起來。阿瑤坐在她的對麵,還以為他忙起了旁的事情,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