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此前可有見過旁的人?”張道道聽後直接問出,燕國公不可能突然行事,手上要麼有了別的情報,要麼就見了什麼人。
周文淵回答:“此事奇怪之處便是這樣,之前周家本是打算在京中找幾樁事讓長信宮先失了聖心再謀其他,這樣最為把穩”
張道道是不信的:“這二皇子再不濟也是皇後所出,豈能這樣就將唯一嫡出的皇子舍棄”
皇帝丹藥就算吃得迷糊了,也不可能舍棄了嫡子,再說“長信宮”那位,做事一向周全,這點小伎倆他也能解決。
“其他的事也就罷了,若是皇帝離京期間,二皇子私下製了龍袍了?”
“什麼?這事皇帝怎可能相信,嫡出的皇子,隻要不出錯,東宮之位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張道道說完,抬頭看了眼王爺,見他眉頭緊鎖,這周家確實不聰明。
“自然不能讓皇上信服,可皇帝身邊早埋了暗棋,在皇上的熏香上加了點東西,等著東窗事發那日,去慎刑司走個過場,再交代是二皇子所為,到那時就不由得皇帝不信了”。
周文淵初探到這消息時,震驚不已,還真是環環相扣,殺人誅心。
“好一個連環計”張道道歎言。
周文淵回想起一樁事來:“大概三個月前,京中有貴女時常丟了閨閣東西,因事情太大,京兆府尹求到我那裏去,我帶著弟兄配合京兆府行事,卻意外看見一可疑之人偷偷進了燕國公府”
這件事他們都聽說過,璟沅還擔心了一陣,怕阿瑤被歹人惦記上,還特意調了暗衛守了幾晚,直到京兆府抓了人才撤了回來。
“我怕打草驚蛇並不敢靠近,隻在門外守著,待那人出來後,鬼鬼祟祟的在城中亂竄,見了巡防的也不避開隻說走錯,最後進了南城就跟丟了”
“這本不算什麼事,可偏巧正月十三那日,皇帝突發惡疾,小臣卻見到了此人也在行宮中,隻是一名小小的灑掃宮人,小臣讓人暗中盯著,這人卻又見了曹家主事”。
璟沅和張道道嗤笑一聲,果真是狗咬狗。
璟沅:“你讓人繼續監視著那宮人的一舉一動,若無重事你可隨意處理,有處理不了的派人來問,你偷偷回來之事不可讓人知曉,速速回去”。
周文淵抱拳:“是”,如來時一樣匆匆離開。
張道道看著不見蹤影的門廊處,把玩起自己身上的腰玉笑言:“這周家以為在曹家安了枚眼線,曹家以為在周家放了個暗樁。而兩家皆以為這枚棋子是對方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當真是可笑”。
璟沅難得笑開來,這二人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對手是誰。
“王爺,此事您有何看法?”
璟沅看了眼窗外的雪,想起上次她特意叮囑下人給他添火盆子的事,心中一片柔軟,對這張道道有了幾分好顏色:“到現在我們連對方到底是誰都不清楚,且等著,他不會一直躲著,收拾完這兩方的其中一方他自己會出來,不用急”。
“王爺,五小姐來了,在門外候著”門外通傳的小廝立在門邊上,佝著腰傳話。
皺了皺眉,見外麵小小一隻在外等著,隻得無奈的讓人放她進來,張道道識趣的退下,將地方騰給了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