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您且等著,奴婢一會就來”
丫頭捧著琉璃燈出去,沒一會那個圓臉的丫頭就將外間一個小小的炭火盆子拿了進來,這是她們今晚守夜取暖用的。
周琪家的女兒直接去了廚房,熟門熟路的找來了蘿卜洗幹淨切成了條,回來時正好被卓安和璟沅撞見。
二人剛商議了些事情,從書房出來,遠遠的就見到有人捧著燈走了一路。
“什麼人在那”
卓安嚴聲詢問道,小丫頭嚇了一跳,手中的蘿卜差點摔地上。
穩了穩心神這才看清是卓安的臉,後麵還跟了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的人兒,雖看不清麵目也不難猜出那人是誰
“見過主子”
她遙遙見禮,立在原地不敢動,等著主子吩咐。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做甚,手上拿的是什麼?”
卓安上前來替主子問話。
“是蘿卜條,表姑娘手上生了凍瘡,讓奴婢去廚房切點蘿卜條給她燙燙”
璟沅從暗中走來,冷眸深沉隱隱藏著怒火似要爆發之兆。
“你們平日裏也這樣伺候姑娘的?就如此敷衍、欺辱她?”
小丫頭嚇破了膽,立馬就跪下哭著說道:“是表姑娘說夜太深,不要驚擾了旁人,左右先熬過今晚明日再說”
“怎麼?主子體恤你們就蹬鼻子上臉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將你們統統打死再換一批懂事的進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不敢了,不敢了!”
她磕頭求饒著,後悔莫及。
此時另一個打著燈籠的圓臉丫頭尋來,見到璟沅也是嚇了一跳,立馬跪下問安。
“你又是來幹什麼的?”
璟沅口氣已是不好,看著她們就聯想到以前,阿瑤年紀小小的是不是也曾這樣被他們欺辱過。
“稟王爺,姑娘托奴婢來尋周姐姐的,她手上被摳破都起了水難受的緊,讓奴婢趕緊尋周姐姐回去”
他行軍打仗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那凍瘡長在手腳上有多難受,在軍中有時候缺藥少糧的,他也曾燒紅了刀子自己挑過。
“去找福叔拿藥,不能讓她如此胡鬧”
丟下一句自己便抬了腿往“樺園”大步走去。
阿瑤這一頭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正被手上的凍瘡磨的難受時,敲門聲響起,她想也不想的讓人進來,可門外卻遲遲不見動靜。
“阿瑤,是我,讓我進來看看你的手可好?”
阿瑤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自然是拒絕的:“王爺夜深了,您回吧。”
“本王就看看絕不逾矩”
她簡直要被氣笑,這夜深人靜的孤男寡女在同一間房本就是件很不合規矩的事兒。
“王爺回吧,我要睡了”
她悄然起身,用後背抵著門,他哪會沒有察覺,隻是心中有一些難受,自己造的孽也怪不得旁人。
沒一會卓安手上拿著藥,身後跟著那兩個守夜的丫頭過來,到了房門口,卓安將藥遞給其中一人,退開一步讓她們進去伺候。
兩人敲響了門與她說明了來意,阿瑤稍鬆一口氣,躲在門口開了一條縫讓二人進來,一場風波也就無聲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