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陽光照射著在大地上,熱浪一股接著一股襲來。
“啪”——“啪”——鞭子在空中抽過,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快走,快走!”
嘈雜的聲音混著“嘩啦,嘩啦”的鐵鐐聲。
許梔年搖著渾噩的腦袋終於醒了過來,邊走邊整理了一下腦中的記憶,這才知道自己穿越了,許梔年上輩子是個孤兒,在救人中身亡,感覺冥冥中有人問她想不想繼續活下去,她在迷迷糊糊中回答了想,就來到了這個跟她同名的小姑娘身上。
許梔年跟著隊伍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隊伍前頭傳來一聲鑼響,遠遠的聲音傳來“餘陽鎮到了,原地休息!”還沒等前方的官差喊完話,許梔年就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隻見流放隊伍裏原本枯槁的人們,突然重新煥發了生機,向旁邊的樹蔭衝去!
而剛剛還在推車裏的許哲宇,像個炮彈一樣,迅速占領了一處樹蔭。
“祖父!祖母!爹!娘!大哥!姐姐!快來!”許哲宇一邊朝我們喊一邊揮動著小手。
大哥徐哲寧推著推車,小小的推車上坐著祖母,旁邊堆放著幾床被褥,還有一些鍋碗。父親許應遠攙著祖父,許梔年被母親方流夏拉著走到了樹蔭下麵。
待歇了一會,許梔年蹭到縫衣服的方氏身邊,問道:“娘,為什麼前麵的人家沒有人帶著鐐銬?”
方氏沉吟了一會說道:“朝廷規定,十歲之下不用帶,五十歲以上不用帶,當初抄家抄的急,沒藏下什麼東西,再加上你外祖父打點,能帶著推車,和這些東西已經很好了,前麵的人罪名輕了一些,這裏又離上京有些距離了,再加上打點,自然就取下來了。”說到這,方氏掩住了眼裏的淚花,看了眼大哥和父親。“隻是苦了你大哥和爹爹”
正在埋坑準備做飯的哥哥和爹爹仿若後背長了眼睛般異口同聲的說道:“娘,我不苦”;“夫人,我不苦”。
大哥和爹爹的聲音一起傳來,引得三歲的許哲宇奶聲奶氣的跟著一起說著“我不苦,我不苦”,逗得祖父祖母一起哈哈大笑,仿若不是被流放而是在郊遊,引得附近的官差頻頻往這邊觀望。
許梔年正圍著大哥看怎麼挖坑,就聽見後麵有人吵嚷,抬頭望去,雖然是幾個婦女,卻神情倨傲,一看就是沒怎麼吃過苦的婦道人家。
隻見一個老嫗拉著一位官差不放,還把新發的大米被撒落了一地,嘴裏還不停地叫嚷著
“我們一家十多口人就給這點糧,還沒打開就能聞到一股餿味,這能吃嗎!”
還沒等老嫗說完,就見一群官兵衝了上去,把那家五口押在了地上,不分年紀都加上了腳鐐,和手鐐!
老嫗還想張嘴說話,就被身邊的男人捂住了嘴,不停地跪地告饒:“家母沒吃過苦,還望大人見諒。”
又當著大家的麵打了一頓,把這家人押到了隊伍最後麵。
“他們一家可要遭殃了,我們在流放的中上層,發放食物和物資都能好一些,越往後麵的餐食越差,等到了隊伍的最後,隻能剩下一些黑的發硬的窩頭,一天還隻能給一頓。”祖父許由在旁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