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心裏有什麼事嗎?可以和文伯伯及我說說。”
夏琳還是看著他,又搖了搖頭。
宮南感覺到有點無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文和心,文和心會意,走上前來:“有什麼事,和幹爹說。不要憋在自己心裏。”
“和你們誰說了都沒用。”夏琳終於開了口,眼睛裏閃著水光。
兩個大男人,麵對這種情況,一時都不知所措,怎麼去安慰一個女孩子的情感問題呢?!
又在乎又心疼又無奈的文和心,拍了拍她的手背:“等你休養好些了,我送你回美國吧。有爸爸媽媽陪著你,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對對對。”宮南忙不迭地應和道。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再說吧。”夏琳歎了口氣,對他們強作歡顏地笑道,“我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我也在等我自己說服我自己。”
“我出去買點水果。”看到夏琳已經沒什麼大礙,宮南想找個理由離開一會。
“不要。宮南哥哥你陪著我。”夏琳一把叫住了他,“幹爹,有什麼要買的讓你手下去。”
03、
文和心點了點頭,對陳述交代了幾句,陳述便出去了。
宮南覺得這樣終歸不是個辦法,想了想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夏琳,我覺得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要敞開聊清楚,不然其實對你對大家都不好。”
“你想和我聊清楚嗎?”
“是。”宮南望著麵前的這個女人,真誠地答道。雖然已不可能再是愛人,但畢竟曾經愛過。
“那,要講很久很久。”夏琳拍拍自己的病床邊,“那你坐過來,來聽我講。”
“好。”宮南坐了過去。夏琳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宮南的手心裏。
“好暖和,和以前一樣。”她抬頭看了看宮南,見宮南不為所動後,繼續說道,“我們是從相遇開始說起呢,還是分別說起?”
“就說說你為什麼回國,以及你想做什麼吧?”
“那,我們從男孩和女孩的分別說起吧。”夏琳自顧自地說道,“那好像是7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下午,女孩在家裏彈琴的是忽然暈倒了,到醫院才發現自己得了急性白血病。”
宮南聽到這句話,豁然明白了過往的種種。他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握了握夏琳的手。
“當時醫生說的是情況不容樂觀。女孩肝腸欲斷,她倒不是害怕死亡,她隻……”夏琳的聲音因為極力壓抑悲傷而開始變得有點哽咽,“她隻是一想起再也見不到男孩了就覺得心痛難當,而更令她難過的是,男孩如果知道她的病情一定也會需要麵對痛苦。”
“那種感覺,你能明白嗎?”夏琳呆呆地看著自己放在宮南手心的手指,“就是光憑想象對方的痛苦,就已經受不了的那種。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後,女孩決定直接和男孩玩消失術,讓他恨她,或許,痛苦會短暫很多。而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還能活多久。”
宮南覺得自己的思緒開始有點亂,過去現在不斷交叉,讓他覺得自己的內心似乎被架在了十字架上炙烤。
他緊緊地握住了夏琳的手,安靜地聽她講著這一路的故事。
“經過幾年的保守治療和觀察,女孩這2年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好轉,她開始覺得,或許自己就是屬於那個醫學上的奇跡,可以和這個疾病長期共存。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於是,她抑製不住自己去重新找到男孩的想法,越是壓抑,越是強烈。你知道的,愛是無法隱藏的,和光一樣。”講了太久的夏琳,許是有點累了,她開始閉上自己的眼睛,聲音也越來越慢。
“有你陪著真好,我心裏好安寧……最近幾天一直失眠,我也許有點累了,想再睡一會。”
宮南用緊張的眼神詢問文和心,文和心對他點點頭表示沒事,她隻是累了而已,讓他放心。
文和心年齡大了,撐不住一直在醫院陪著,所以,宮南必須留在醫院。
護士來檢查過,交代說要密切關注病患的生命指征,宮南夜不能寐,徹夜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