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八匹馬;九條龍;十隻貓;十一隻狗(1 / 2)

九條龍其實不是他的本名,這個名字聽起來江湖味挺重的,給人感覺不是一個好人的名字,甚至可以說聽起來有點像混混,不過九條龍自己倒是不介意,因為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更不是在什麼機關單位有個一官半職,不需要注意形象,也不需要樹立端莊穩重,正直厚重的個人的外在氣質。在他自己看來,他就是被所有人拋棄的人,在社會上隨波逐流,哪裏有營生就往哪裏走,幹什麼能混一口飯吃就幹什麼。

而談到九條龍這個名字,其實是一個啼笑皆非的故事,臨汾路這條街有著成百上千的小攤販,他們互相之間一般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很深的交往,而對對方的稱呼一般就是以對方售賣的物品為名字的。比如一個賣短褲的,就會被稱之為【短褲】,人一個賣籃子的大爺就會被人稱之為【籃子】,而九條龍售賣的是眼鏡,所以他被稱之為【眼鏡】。

眼鏡這個名字真的是非常的接地氣,一聽就知道是在叫誰,順便也把他的職業和經營範圍概括進去了,可是呢,這個名字也真的是非常的俗氣,而且沒有一點人情味,似乎在這條街,你是誰不重要,你曾經有多少輝煌也不重要,哪怕你曾經是上市公司的老總,哪怕是曾經是校園學霸,哪怕你曾經是萬人寵愛的校花,到了這條街你就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個產品售賣機而已。

一開始,得到眼鏡這個名字,九條龍內心是拒絕的,因為他自己從來不戴眼鏡,他的視力非常好,裸眼檢查視力可以達到左右5.3,看東西比99%的人都清楚,可以與飛行員的視力比肩,在都市會有很多心理有特殊愛好的人會買個望遠鏡來窺視遠處房間內的情景,九條龍假如有這個愛好的話,也許一般情形下都可以省下購買望遠鏡的錢了,就是得益於自己那雙視力非凡而又實力非凡的眼睛,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這條街周邊鄰居的不斷稱呼他【眼鏡】,他也慢慢習慣了,這種習慣,既是日常生活中的實用主義,也是內心對於現實的低頭。

直到有一天,九條龍這個名字就應運而生了,那天晚上,也是一個尋常的、非常熱鬧的夜市一條街的夜晚,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湧向這座城市的最負盛名的臨汾路夜市。這裏的攤位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燈光閃爍著誘人的色彩,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群在這裏彙聚,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夜市裏,小吃攤、遊戲攤、手工藝品攤等等一應俱全。那些美食攤位,香氣撲鼻,烤串、炸雞、糖葫蘆等美食讓人垂涎欲滴。遊戲攤前,人們興致勃勃地玩著各種遊戲,歡笑聲此起彼伏。手工藝品攤上,精美的手工製品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無論是可愛的玩偶,還是別致的首飾,都讓人愛不釋手。九條龍也和其他出攤人一樣站在攤子後麵,一邊招呼小買賣,一邊欣賞這種賞心悅目的夜景。

九條龍攤位後麵的店鋪名為七匹狼服飾,此時,他的攤位鄰居老張、小楊、還有章閑和九條龍一起說說笑笑,這是出攤人最享受的時刻,因為攤位生意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也不是一直很忙,於是興趣相投的攤主們都會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上到國際形勢,下到百姓日常,無所不談,無所顧忌,這是放鬆的時刻。老張是做美甲攤位李姐的老公,章閑是賣休閑衣服的,小楊是賣首飾的,他們也在談今天的收貨。

老張問章閑:“今天生意怎麼樣?”

“今天還可以,賣了10來件”,此時還是夜市進行到一半,如果正常的話,下半場生意還會比下半場好一些,可以預見,章閑估計今天能賣個20多件到30件衣服。今天賺個300塊以上是沒有問題的。當然,也不是每天都有這麼好的生意,要看運氣和人氣的。

老張又問小楊:“你呢?”

此時隻感受到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後一個很低的聲音“一般性”,小楊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夥子,性格內斂,也喜歡和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可是隻是局限於做聽眾,卻不怎麼喜歡發表言論,就算發表也是寥寥幾句。這和喜歡高談闊論和包打聽的老張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