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長安日報》收到不少義憤填膺的文章,指責此事。
給她投過票的民眾更是氣憤,連她那一手驚才絕豔的琴技,也成了賣弄。
在這樣的身份下,好的似乎都變成了不好的。
此時,玉如婉帶著玉青剛到長安落腳,對此事也有所耳聞。
玉青很不屑:“長安的花神節,好似也沒說過不許妓子參加,如今倒反對起來。”
玉如婉看她一眼:“此事不要多做議論,長安不是揚州,天子腳下,涉及風月,她必定也是當不成花神的。”
玉青:“可惜了,不過聽說她是江南人,說不定娘你還認識。”
玉如婉看著報紙上熟悉的名字,沒有說話。
果然像玉如婉所說,這次的花神很快被撤了下來,由第二名頂了上去。
隻是這次風波,讓整個花神節似乎都蒙上了一層陰影,街頭巷尾一下子對花神節的討論度都降了下來。
顧秋白也總算見到了玉如婉本人,以及她那位考上功名的兒子玉青。
玉如婉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她中等個子,梳著婦人發髻,保養得宜,年歲看起來隻有三四十上下,一雙桃花眼讓人如沐春風,眼尾紋雖蓋不掉,卻不顯突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她膚色白皙,身材偏瘦,說話時聲音不大,卻字字有力。
見到顧秋白,她露出欣賞的目光:“沒想到存墨年紀如此輕,竟已有了這樣的成就,能受邀來長安,實在有幸。”
顧秋白趕緊謙虛一番,再又問起兩人的行程安排。
玉如婉笑道:“過去我在長安暫住過一段時間,對此地也算熟悉,不必操心我們。”
接著馬上就進入正題:“長安變化很大,此次除了參加花神節,主要還是考察長安的產業,我如今年紀也不算輕了,得給孩子們打算打算,多攢些家底。
若有機會,能合股作些什麼便更好了。”
顧秋白眼睛一亮,金主媽媽發話了,姐有錢,缺的就是商機。
做生意,現金流才是王道。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顧秋白的笑容更為真誠,火速邀請玉如婉和宋卿卿,陳海見麵相商。
沒想到玉如婉拒絕了:“這倒不著急,我會在長安多待一段時間,到處看看,若顧大家有意,待花神節後再作相談。”
玉如婉這是準備自己先考察,顧秋白也不急,和玉如婉推薦了幾個好去處,便送玉如婉回了客棧。
玉青忍了半天,終於能說話了。
玉青抱怨道:“娘,你怎麼不讓我和存墨說話。”
玉如婉斜她一眼:“你太喜歡她,容易露出破綻,若她知道你是女子,你該如何是好?”
玉青猶豫了一會道:“存墨看著很麵善,而且她又寫了《萬裏行舟》,定是內心純善之人。”
玉如婉搖搖頭:“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素日偽裝的精湛,無人能看得出來,可娘說的你要記住,謹言慎行,這次便不會生出變故來。”
玉青點點頭:“知道了,娘。”
玉如婉又吩咐侍衛:“去查查周道登,吳江盛澤鎮人,是個道人,大約是七八年前來的長安,看看他如今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