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沉默許久沒有回應,陸國輝看了一眼一旁的安蔓蔓,再次喝了一口茶,“你們如實回答就好。你們也知道,北城美術學院全國數一數二的學府,盜竊罪在我們學校是大忌,你們包庇罪行,同樣也會受到處分!”
劉筱筱放在腿間揉捏著自己雙手的力度突然加大,手指都被自己揉捏出了紅色的痕印。突然,她緊閉著眼睛大聲喊道:“報告校長,我確實有看見初夏的項鏈出現在安蔓蔓的衣櫃裏。”
“而且……前幾天軍訓有一天中午午休,我提前回了寢室一趟,看見安蔓蔓在初夏的衣櫃裏翻找些什麼……”劉筱筱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不敢看向在場的任何人。
劉筱筱此話一出,辦公室內除了陸國輝以外其它三個人都出乎意料。
安蔓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全身都因為劉筱筱的謊言而悲憤地顫抖起來。
在場中像安蔓蔓這樣大反應的還有一個人,那邊是譚初夏。
譚初夏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劉筱筱。
劉筱筱平時看著唯唯諾諾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幫她圓謊,推波助瀾。
原本心虛的譚初夏此時此刻臉上早已沒有了緊張心虛的神情,蕭可瞪著眼睛錯愣住。
安蔓蔓則猶如突然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一瞬間她渾身發冷僵硬著難以動彈,嘴唇泛白,眼睛和眼神就這麼呆滯住,遲遲沒有反應。
安蔓蔓用力將指尖掐進掌心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對著劉筱筱怒吼了一句,“劉筱筱你胡說!”
“我沒有……”劉筱筱極力地搖著頭,雙手在胸前左右擺晃,“校長,我沒有胡說……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說著,劉筱筱因為害怕哭了出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滴落下來。
可在陸國輝眼裏,劉筱筱的哭是因為安蔓蔓強詞奪理,劉筱筱害怕被安蔓蔓因此報複或反咬一口感到委屈而泣。
但是因為她低著頭,加上額頭前厚重的齊劉海和粗框黑色眼鏡,其他人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和神態,隻能通過她斷斷續續的抽噎聲和帶著哭腔的話來判斷她哭了。
陸國輝皺著眉,聽見劉筱筱的抽噎聲,他不耐煩地歎了口氣,轉而又看向安蔓蔓厲聲嗬斥道:“我看劉筱筱就是一個誠實敦厚的老實孩子,像你這樣的人,謊話連篇,安蔓蔓你不覺得害臊嗎?!”
下一秒,譚初夏尖銳的嗓音再次響起附和道:“安蔓蔓,人證物證都在了,你現在肯承認了吧!”
陸國輝聽劉筱筱這麼一說,也不再問蕭可,已經默認了安蔓蔓就是那個小偷。他板著臉,怒斥安蔓蔓道:“手腳這麼不幹淨,在學校做出這種事情簡直丟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安蔓蔓眼眶紅潤,她不敢看陸國輝。她的小手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嘴角止不住往下彎,現在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陸國輝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怒瞪著她,讓她無地自容,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一般,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呐喊:不是我不是我……嘴上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