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門聲響起。
顧潯潯看清來人是差點掐死她的顧綰汀後,害怕的雙手不自覺扯緊被子喊道:“你不許進來!就站在門邊!聽見沒有?不然我立馬喊人了!”
她猶如一隻受驚的貓兒般,應激過後,激動地亮出爪牙,威脅試圖靠近自己的任何生物。
她受到損傷的聲帶,即便已經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嗬斥,聽起來也依舊不懼有多少威脅。
但顧綰汀聽到後,真的配合地止住了進病房的腳步。
她就站在病房門口,眼神真誠又愧疚的衝顧潯潯開口說道:“潯潯別害怕,姐姐現在是來向你道歉的。我知道錯了,之前發生的事爸爸都跟我說了。”
“我很抱歉,醫生說可能是高中學業太過繁重,我感覺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在低血糖暈倒後突然醒過來神誌不清地做出傷害了潯潯的舉動。”
“姐姐保證,現在很清醒,絕對不會再傷害潯潯。”
她的語氣太過懇切,眼神裏也滿是歉意和後怕,顧潯潯差點要信以為真,以為顧綰汀那天對她出手真的不是出自本心。
但脖子上傳來的疼痛卻又不在無時無刻提醒著她,當時顧綰汀這個女人下手究竟有多狠。
對於顧綰汀的道歉和安撫,顧潯潯一點也不想領情,甚至懷疑她是故意假惺惺地過來裝樣子。
恰巧這時,顧夫人許芯怡穿著得體的旗袍,踏著高跟鞋,提著自己在家煲了一上午的雞湯來到了病房門口。
“你怎麼在這裏?你不知道……”她說完立馬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於敵視,怕引起顧綰汀的戒備之心,從而察覺出她們這些年一直在暗地裏的動作。
顧夫人立馬緩和了臉色,語氣也恢複成之前一貫的溫和,她眼神透著愧疚地看著顧綰汀說道:“抱歉啊綰汀,潯潯她受傷了,我也是關心則亂所以剛剛對你說話的語氣衝了點,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隻是我啊實在是太害怕了,當時那場麵……”
說著她語氣哽咽起來,無助地低下頭,儼然一副受害人家屬後怕不已的模樣。
顧綰汀自然清楚她這番表演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麻痹她的同時,讓她不要忘記自己曾經對顧潯潯做了什麼,從而對他們愈發的愧疚自責。
這樣以後好加倍地彌補顧潯潯,掏心掏肺的去討好他們母子倆。
她身為姐姐,可是差點在發瘋時親手掐死自己的親妹妹!
光是這一點說出去,如果她沒有任何表示,所有人都可以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顧綰汀如果沒有重生,沒有再活一次,又無比清楚他們和善麵皮下的險惡用心。她肯定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愧疚難當地趕過來道歉乞求原諒,而不是侃侃拖到中午,眼見不好再拖才過來。
她無比的清楚,現在自己剛剛重生,一切都還很被動。她的計劃實施需要時間,隻能先跟他們虛以委蛇下去。
這樣她才能不動聲色地在暗地裏調查真相,掌握他們一家的罪證後,好讓他們一家徹底的滾出屬於她和外公的顧家。
不撕破臉,繼續生活在一起,一家三口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她都好察覺,也安心。外公年事已高,他們小人行事,她不得不防。
趁這段時間,她剛好能一邊做任務,一邊借機給他們一家三口找點麻煩,惡心惡心他們。
顧綰汀如她所願,順梯而下,裝作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自責的開口說道:“小媽說的什麼話,是我害的潯潯受傷,小媽怪我,也是應該。潯潯不是想要我名下在a城那棟靠海的別墅,我回去後就立馬聯係律師過戶給她。那邊環境好,最適合潯潯出院後過去修養。”
言下之意,別墅不是她想送,但你女兒又確實因為她的緣故受傷了,作為補償,她隻好忍痛割愛把你女兒想要的別墅當做補償給了。
小賤人,就會埋汰她女兒。
顧夫人聽完哪裏不明白,心底恨的直咬牙,但臉上卻不顯,還得驚訝又不認可的回道:“綰汀這是說的什麼話,之前那是潯潯年齡小不懂事說的話。那別墅可是你生日,外公送你的,她怎麼能要。而且她哪裏真的是想要別墅,她隻是傷心外公這些年從沒有出席過她的生日。小姑娘嘛,年輕幼稚,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個屁!
前世她被蒙在鼓裏,不清楚緣由也就算了。如今她知道自己不是顧恒的女兒後,再聽許芯怡說出這種話簡直覺得惡心。
她跟他們一家三口都沒有任何關係,她竟然還有臉在這裏對她指責外公的偏心。